“這兩日先不回,但也住不到給你都張羅完啊,收麥子前總得回去的。”
“今年說不定收成好了,不用老想著外頭去劃拉了,你把這手藝也撿起來,我老了,也出不了多少活計,你自己好賴動一動,能不花錢的就少花兩個吧。”
玉玲姥姥又指著外頭晾著的織布機安頓邱母。
她這大女兒人是利索,做事情也風風火火的,但就是性子粗獷,不愛乾這些細瑣的活計,可小夥子糙著湊合也就罷了,姑娘家家的也不給拾掇利索些的。
那屋頭連個像樣的床單被麵都沒得,穿的衣服也是長一截短一截的,也就是娃自己勤快,收拾的還算乾淨,要不都沒眼看。
邱母曬曬的摸了下鼻子,她這不沒時間麼,白日裡上工,回來後還一堆瑣活。
玉玲姥姥聽了眼一瞪,“你還沒時間?上工大家都上,打草這事女婿和幾個小的都不偷懶,喂牲口這事玲玲娃比你們還上心,明明最小,趕著你們進屋茶飯也都弄妥了,你快惜福吧你。”
說著不過癮,還把邱母拍了一巴掌。
隻是拍的也不重,對邱母來說和撓癢癢似的,“娘,孩子們還在呢,彆讓那幾個兔崽子瞅見了,我這就把手藝撿起來,您放心啊,絕不偷懶。”
其實邱母一點都不懶,上工掙的都是滿工分,出力氣的活計從來不逃避,她就是不耐煩乾那些磨磨唧唧老半天不出成績的活兒。
但她娘說的也對,她滿共就這一個閨女,以後上心些的吧。
玉玲姥姥這才作罷,喊玉玲彆貪玩了,大家夥才都進屋睡覺去了。
一夜無夢,一睜眼就到了上學的日子。
邱玉玲第一次動了請假的心思,她想學姥姥織布的這套流程,雖說邱母也會,但她就是不想錯過真正的大師教學。
沒想到邱母答應了,就那麼輕描淡寫的鬆口了。
邱玉玲絞儘腦汁的想編出一個請假的理由,邱母跟看神經病一樣瞅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為什麼非得找個發喪或生病的借口,直接去說給家裡做活不就完了。
邱玉玲:......
她就是沒想到這年頭請假的理由可以這麼簡單。
一路上撒丫子去,又甩開膀子回,兩條短腿兒倒騰的都快冒煙了。
結果一進大門,她姥不在。
挨個屋看完都沒人,邱玉玲又想起來去後院貓一眼,果不其然,老太太正在把野草剁碎拌雞食呢。
“姥,您歇著,我來。”
姥姥說沒事,她能行,邱玉玲哪聽得進去,老藝術家的手,在有她的地方,哪舍得讓人做粗活。
姥姥笑嗬嗬的捋順了外孫女的碎發,什麼粗活細活的,她這輩子哪還講究得了這個。
“姥,要不您不回去了,就擱我家養老,我包管把您養的白白胖胖的,也不讓您乾這些粗活,有啥活您都等著我回來了弄,成麼?”
姥姥愛憐的看著這個和自己小時候如出一轍的外孫女。
心道:還是個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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