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來時一樣的路線,走走停停,終於在躺了兩個黑夜一個白天後的早晨到達了市裡,
邱玉玲把萬金放回背簍,扶著姥姥,又輾轉到了汽車站,這會兒太陽還不怎麼曬人,邱玉玲安頓好姥姥,去汽車站裡頭買票。
大廳掛的洋鐘上才十點一刻,發車要到下午兩點,這中間竟還要這麼久的時間,祖孫倆一時不知道該去哪裡。
邱玉玲尋思,帶她姥上趟中醫院去。不過汽車站離中醫院也不近呢,老太太的小腳走那麼遠的路,也有點費勁。
姥姥便避著人摸出手絹,一層層剝開,取了五塊錢的毛票,遞給邱玉玲,有心讓她自己去,她在車上給倆人占位子。
“姥姥,你拿好,我有錢,真的,我出門的時候把我所有家當都揣上著呢,我有著呢。”
玉玲姥姥執意不收,剛剛車票錢也是外孫女買的,娃娃家,能有幾個錢。從市區到縣上大人票八毛,兒童半價四毛,她說什麼也要給。
邱玉玲沒法就先接過來了,不過她姥要在班車上乾坐四個小時的事她沒答應。
馬路對麵剛好有個騾車,邱玉玲先自個跑過去,講了一番價錢,給老漢許了一毛錢,把他倆從車站送到中醫院那兒,來回一個往返。
老漢磕了磕煙袋,不耽誤他接人,白得的,欣然答應。
邱玉玲又返回去給姥姥說明白,背起背簍喊上萬金和老太太上了騾車。
“好端端的咱去中醫院乾啥?”姥姥湊邱玉玲耳朵邊小聲的問著。
邱玉玲拍拍背簍,眼神示意下去再說。
他們這是地級市,本來地方也不大,騾車跑起來也就二十分鐘便到地方了。
下了車邱玉玲先給了老漢五分,剩下的等把他們捎回去再給。
現在的醫院和後世的醫院構造也還不同,像一個稍微端莊一點的農家大院子,不過掛了威武市中醫院的牌子。
姥姥走得慢,邱玉玲也不急,邊走邊把背簍掛到胸前,揭開一角,裡麵赫然是手臂粗細的肉蓯蓉,邱玉玲謊稱是和那幾個小子戈壁灘玩的時候注意到的。
後來又自己去挖回來的,那邊離市區走一趟不方便,便攢著沒賣,本來尋思回縣上了賣,這會兒不時間富餘的多麼,就尋思到中醫院試試。
姥姥聞言點頭,不再言語。這玩意生長在梭梭樹旁邊,人少糟蹋的地方,它就多,倒也不是多稀罕。
兩人到藥房那邊,看藥房的老大夫,正劃拉著藥材,聽到有人喊,抬頭看到一老一少,說她們是來賣藥材的。
老大夫讓邱玉玲從玻璃窗口把賣的藥材拿一點上來,他先看看品相。
邱玉玲從背簍裡抽出一隻六十厘米長的肉蓯蓉遞了過去。空間長成後品相最差的也是這樣的,再好的她這小背簍擱不下,先拿這個試試水。
她受夠了有錢不能花的感覺了,必須找個合理合法的掙錢來路,讓自己在統內統外都相對經濟自由。
“你這個品相算不上極好,應該年份不長,不超過三年,按這個粗細,長成的話得有兩米多。”老大夫切了一點嘗了一下,但也算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