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青菊這邊,回家,門上就等著一個不速之客。
“段醫生,你是等我的?”
段瑤低聲嗯了一聲,她也是走投無路了,她沒想到明明說好的事兒,就這麼無疾而終了。
為此她還失去了喬梁的孩子,現在斯卡夫失聯,我方的政策也突然收緊,她變的進退兩難。
李青菊給段瑤倒了杯白水,連糖都沒放,她其實沒太弄懂,就她倆的負交情,能乾嘛呢?
那天軍屬大會也做了思想教育,她實在想不通,這些親蘇份子是怎麼想的?
物離鄉貴、人離鄉賤,竟聽那些洋鬼子畫鍋盔了,要擱她家裡有好吃的好喝的,她不緊著自家人,還能真上街去當菩薩紛發啊?
再一個真那麼富裕,可憐他們,怎麼不走友好邦交,直接交給華國官方,事後還能落個好,說不定哪天就有指望上咱們國家的時候了呢。
偏偏劍走偏鋒,撈這些底層的貧民,都是無根的浮萍,跟過去折了脊梁,還不定怎麼挨欺負呢。
況且事發後,不是沒有給過這些留下來的親蘇人員給過機會。
段瑤想要利用職務之便,做那個有用的人,以期未來以更高的待遇規格被迎過去。
要不是她一直看不上喬連長,夫妻感情不是多麼順遂,恐怕能泄露的就不是現在這點了。
想明白了後,李青菊突然後悔讓她進屋了,便站起來送客,“段醫生,實在不巧,我和春來嫂子約了去糖廠給她轉工作,你看這時間也差不多了。”
段瑤很著急,是真的著急,她的時間不多了,“青菊,我知道你能聯係上傳武,讓他給喬梁捎個信,回來一趟......”
“段醫生,可能是咱倆平時裡交集太少了,你不太了解我這個人,我呢,不管你們仨以前是啥交情,但我知道我家周傳武自打你們結婚後,就沒和你家有什麼糾葛來往了,我不知道你找我具體的用意。”
李青菊抬起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你不必讓我知道,更不用讓周傳武知道,如果你需要幫助,不如直接去吳政委家來的更方便,我真的要出門了,就不多留你了。”
李青菊端起桌子上的水直接潑到地上,杯子一扣,就盯著段瑤,一副你先出門,我要鎖門的架勢。
段瑤臉色青了紅,紅了白,白了又青,終是頹然的起身出去了。
“呸,有臉上我這兒攀交情。”要不是她手腕剛強,拿捏得住周傳武,這會兒被牽連的就不止喬梁一個了。
本來要去找王春來的,走了兩步,腳底下一拐,她懷孕忌傷神,這種費腦子的事還是去跟吳嬸子聊一嘴吧。
------
邱玉玲等了這麼久,不說上工的人沒回呢,就是她姥和四舅也沒見人,推開她二哥的那間屋,裡頭拾掇的立立整整的,果然姥姥的行李不見了,原來這麼早就回去了,她一點聲響兒都沒聽見。
邱玉玲手頭沒活,索性把給她三哥準備好的真題試卷都整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