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覺得她原本膽子就是極大。
洗完鍋,倒完泔水,抹完灶,這心裡還是七十八下的。
雖說這麼大個事自己回絕了也正常,可她今天一聲不吭就覺得哪裡怪怪的,摘掉圍裙,敲了兩下門,沒等邱玉玲說進,就直接推門進屋了。
一進去,邱玉玲就跟等著她似的,手枕在腦後,兩眼出神的盯著頂棚上頭的梁,一條腿弓著,另一條腿搭在弓著的腿上頭,腳丫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
炕沿上從大到小擺滿了毛票。還有一個舊筆記本,密密麻麻的記滿了賬。
她扯過筆記本,大多數的字認識,不認識的連蒙帶猜的,對著後頭的錢數,一看就是賬本。一目十行,完了又數了鋪著的票子,剛好對上數。
她原本就是進來想把她身上的錢捋走,可她閨女一副什麼都提前想到的樣子,反倒把她弄了個措手不及。
“咋地?稍不如你的意就打算撂挑子了?這是給我交賬呢?”李青梅把錢攥到手裡,半拉屁股挎在炕沿上,以她多活了幾十年人的經驗開始勸導邱玉玲。
比如錢要花在刀刃上了,前頭她買吃買喝也就罷了,這張口就要買房,是覺得家裡有,不揮霍完就心裡不暢快還是咋?
又比如她現在置辦上,退一萬步講,自己同意了,可後頭呢?幾個兄長不喊叫麼?那句有水平的老話怎麼說來著?對了不患寡患不均!
再比如兄弟們也不爭,就置辦上了,她以後還嫁人捏,房子又不能揣身上,她四處是家,咋住的過來呢?
......
邱母說了好多好多,邱玉玲跟著嗯,還是沒有忤逆,然後到底是把剩下的錢連賬本交上去了,這個家她又說不上話,這些揣著還有個啥意思。
再者說自己常在學校裡,家裡也幫不上啥忙,買不回來東西,交了好,省的有人惦記她亂花。
誰都沒發火,可也照樣不歡而散了。
第二天一大早,邱玉玲就推脫學校裡有事,摸了下萬金的狗頭,跟往常沒什麼不同,甚至和每個人都打了招呼就背著書包說回學校了。
李青梅上著工,心裡心不在焉的,突然一拍大腿,她總算知道哪兒不對勁了。
邱玉玲把錢全給她交上來了,走的時候饃沒帶,麵沒帶,錢也沒要,她這去學校咋過活?嘴紮起來?
不行,她得給送去。這不就有了理由麼,趕緊跑去和小隊長請了個假,連大隊部都沒來得及去,什麼介紹單子都沒拿,她覺得自己又不過夜不乾啥的,不帶也沒事,就急匆匆回家。
粗略收拾了一下,屋裡沒人,她挎上自行車就騎的兩車輪冒煙。
一路上都踩出火星子了,也沒在半道上撿著邱玉玲,想來她說坐同學自行車走是真的,要不不能這麼快的。
接近中午她到了縣一中,支好了車子,跟門衛說了一聲,門衛打發了執勤的學生去喊,過了一會兒叫人的學生氣喘籲籲的跑來,說教室宿舍都沒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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