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玲沒辦法說那麼久遠,隻從社會主義建設說起,革命工種不分高低貴賤,哪裡需要上哪裡!
邱大樹斜著看了他妹一眼,他倆誰不知道誰啊,又沒外人,他妹起什麼高調子呢。
“嗐!我是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三哥,你有沒有想過,金川公司崗位最多的是你說的那幾個專業,可架不住這些專業每年培養出來的人也多啊,不照樣僧多肉少麼。
你再想想,工業發展環境下,哪個大廠不需要專業的水電人員?水電班才幾個人啊?你這到時候連搶都不用費勁,就被各大廠預定走了。
而你羨慕的那幾個專業,說不定還有入職考試呢。”
邱大樹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他家就是個種地的,對於當什麼工種的工人,他並沒有太多的計較,怕的是他的這個工作不好安排,回頭把他塞回犄角旮旯,這不白費勁兒了麼。
可照他妹子這麼一分析,自己認真念書,保持專業名次,何愁留不了大廠。
瞬間鬥誌昂揚了起來,“咱要不要也去鑿冰捉魚?”
“不要,明兒就過年了,該備的都差不離了,咱抓緊回去的好。”邱玉玲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數九寒天的,捉哪門子魚呢,熱炕多舒服的。
兩個人一路悠悠達達往回走,剛進了莊裡,就碰到邱老太。
站在麥場下旁的白楊樹下,像是專門等他們的似的。
看到他們,老太太明顯激動了一下,不過好像沒怎麼習慣對他們兄妹幾人熱情,又改為矜貴的點下頭。
“大樹,玉玲回來了,中午上你伯家來,一起吃中飯。”
邱玉玲摁住邱大樹想跳下去的腿,“我爹娘已經過去啦?”
老太太的麵皮抽了下,繼續溫著聲說了句,大山媳婦和娃娃不方便過來,就連著大人也一並都沒叫。
“您意思是光我和三哥?”邱玉玲不可置信的問道,還有這麼處事的呢!
邱老太終是沒忍住,“有的吃就不錯了,這年歲糧食多精貴,要不是大樹這麼久沒回來,想著叫他過去和堂兄弟們聚聚,你當吃的都是大風刮來的呢!”
嗬~一個做人奶奶的,說話辦事這都什麼腦回路,合著自己也是個添頭,這是沒法撇開自己叫人唄,要不就隻想叫她三哥一人唄。
邱玉玲想也沒想就連同邱大山那份兒一起拒絕了。“奶,我們不去了,糧食精貴,我倆又吃的多,還是回去吃窮自己老子吧,這一路又冷又餓的,我娘肯定做好飯等著了,我們抓緊回了,您也彆冷風裡站了......”
話沒說儘,邱玉玲就暗戳戳的捅了下驢屁股,剩下的話隨風飄散,也不知道老太太聽沒聽著,“小灰快點,小心妖風抓走你。”
邱大山又穩穩的坐了回去,不過還是忍不住瞪了邱玉玲一眼,“在外頭呢,咋跟奶說話呢。”
就是因為在外頭,自己才忍住沒回懟,和尚會念經了,她知道給開山門了;肉爛到鍋裡了,她急著找碗了。
真是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