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她家的夥食在這個時候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不說頓頓精米精麵的,但是也不似早先那般缺油水了。
所以兩人吃的快,但吃相卻並不難看。
“咱現在怎麼走?”從國營飯店出來,邱大樹扛起鋪蓋卷習慣性等他妹拿主意。
“有公交車呢,三哥你先和行李待這兒,我過去找人問問。”
沒有導航,她靠鼻子下頭一張嘴,一路問到了學校跟前。
所料不差,折騰過去就晚了,果然進不了校門。
不過找對了地方也不算白折騰,明天就能順一些。兩個人又隻能扛著東西找住處,學校還蠻偏的,兄妹倆找了好久才找到招待所登記入住。
白天打包的飯菜,早都涼透了,尤其肉菜上頭,幾乎用油封住了。
邱玉玲前後去拎了兩壺熱水,解開邱母給她備的新洋瓷盆子,倒上熱水,把飯盒坐在熱水裡,雖然不及在明火灶上熱的好,但也能把油化開。
掰開饅頭,把菜和肉夾進去,勉強能吃了。
今天住的招待所地方偏僻些,人也不怎麼多,竟然還給開了兩間房。吃過飯,邱玉玲讓她三哥先回去睡,自己慢慢收拾。
邱大樹拗不過,隻好安頓她,自己就在隔壁,有啥情況大喊一聲,自己就過來了。
邱玉玲乖覺的點頭,推著叫他趕緊去休息。
她在外頭一向謹慎,哪怕這會兒空無一人,她也沒想過回空間睡覺,或者用她那現代化廚房收拾這些餐具。
老老實實的打水擦洗,倒掉,一切都安排順當,才拉開自己的鋪蓋卷躺下。
第二天又早早的起床、收拾、報到、分宿舍、鋪床......
幸虧有個邱大樹,像個小大人一樣幫著他妹忙裡忙外的。
再加上去年他剛當過新生,對整套流程心裡大致有數。
原先在邱莊的時候,男女大防並不顯,田裡乾活的有光膀子的,有隻有前後兩片布,肋條那綴兩條帶子的。
小娃們光著的更多,還有那條件差的人家,冬天就一件襖子,誰出門脫下來給誰穿那種。
可這大城市就是不一樣,有條件擺弄封建禮教。
邱大樹原本還想把床鋪給鋪好,缺啥少啥都瞧好,再陪他小妹一並買回來呢。
就被宿管大媽無情的送客了,“三哥,你在宿舍前頭等我,我手底下快著呢。”
邱玉玲的宿舍在二樓,標準的八人間,木頭上下床。她來的晚,隻剩門背後的一組上下床可選。
她把自己的鋪蓋卷放在了上床。這會兒的櫃子還是泥磚結構的空格,因著最上頭那層太高了,一般人夠不著,是一個大通櫃格,口子朝床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