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地上笑得露出牙齒“不要過來了孩子們,會弄臟新衣服的哦。”
他當然看得出來,福利院的孩子們今天穿了新衣服。
孩子們的新衣服來之不易,也許是他們生命中第一次拿到新衣服,要是弄臟了就不好了。
等孩子們都被羅哉民勸離,他才端著煤餅從地上起身。
也許是剛剛蹲的太久,起身的又太匆忙,他感覺起身之後眼前有點發黑,用手撐著柱子時,手上的煤餅掉了下去。
他慌張連忙眨眼睛,恢複了視線,這才暗叫了聲“不好”。
有一塊煤餅滾遠了,正好砸到一雙漂亮白鞋上麵。
看那個痕跡,估計已經把鞋子毀掉了……
“非常抱歉,我會賠償的——!”
還沒見到到底是誰,羅哉民已經迅速低頭道歉。
“沒關係的。”
他聽到一個動聽的、柔軟的聲音,抬頭看上去,才發現就是剛剛讓所有人議論的少女。
事實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不僅是她那雙白鞋遭了殃,少女漂亮的長裙裙擺也被煤餅印了結結實實的黑印。
羅哉民臉上燒的通紅,因為愧疚的窘迫。
他的情緒立刻低落下來“對不起……”
“都說了沒關係了。”
她的臉上有點不耐,揚起眉,但是依舊漂亮的明媚。
“不要讓我把話說第二遍。”
漂亮的、不耐煩的小公主遞給他一張手帕。
隱隱的香氣撲麵而來,是彆扭、複雜又帶著溫柔的山茶花香。
“擦一擦臉吧,你的臉,黑的比裙子還要糟糕。”
和手帕一起的,還有一塊巧克力糖果。
遠處傳來有人叫她的聲音。
“uli公主ni,該回家了。”
“好的,哥哥。”
然後她把頭調轉過去,就這樣離開,再沒看過羅哉民一眼。
會有人願意為了某一個人,終其一生隻願意換來她的目光嗎?
——會的。
暗戀的種子突然在這瞬間具象化,並且生根發芽。
羅哉民已經不需要糖果就治好自己的低血糖。
這塊手帕和糖果從他13歲那年,留到了他們第二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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