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圭介送白石和月島回了川岩莊,自己也下車,說是準備跑步回家。
白石沒說什麼,月島倒是“喔”了一聲,取笑他是不是拒絕了希娜這樣的大美女,難免心裡躁動不安。
青圭介走的時候,遠遠彈了一下月島的腦門,疼得這位班主任胸前又是一陣波濤洶湧。
“這就叫‘自討苦吃’。”
白石遠遠地和青圭介的背影揮手告彆,一邊回頭和語文老師顯擺自己的漢語素養。
兩人扭打著進了大門,在玄關的位置分彆挨了白石奶奶一下拐杖,這才消停下來。
“一身酒氣!不像個人樣!”這句話是對親孫女講的,然後老人又轉頭對月島教訓道“月島,你是個好孩子,可不要被這丫頭帶壞了!”
月島低眉順眼應了聲“是”,氣得白石嗚哇大叫,差點蹦起來長高一厘米。
……
東京上空夜色逐漸濃重,目黑區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商圈裡遊逛的行人紛紛打車回家,又或者跑進附近的商鋪裡躲雨。
但還沒等他們商量出接下來的打算,以「vishund」所在大樓為中心,所有的燈光忽熱開始成片熄滅。
整個目黑區陷入突發性的大規模停電,連大型設施自帶的備用發電設施都無法啟用。
有一個身穿素白和服的女人從天空中無聲飄落,她撐著一把古怪的、幕布一樣的白傘,麵戴紙質麵具。
女人低頭俯瞰著陷入黑暗的大地,淩厲的目光四下逡巡,追逐著可能存在的蛛絲馬跡。
纏繞在她頭發上的三枚金器,一顆被捂住嘴的頭顱,此時已經嘴巴張開,靠在她的耳邊呢喃,聲音低沉沙啞,並非人類的話語。
一個打開的雷紋罐子,正是造成整個目黑區停電的元凶。
最後沒有鈴舌的鈴鐺,被一股神秘力量牽引著,扯起她黑色的發絲,為她指引方向。
女人跟隨著鈴鐺的指引,最後落到「vishund」所在的大樓。
接著,她扯下頭發上的金色頭顱,頭顱虛立在半空中,女人隨手從袖子中抽出一張符籙,貼在頭顱的額頭上。
金製的頭顱便立刻誇張的張開嘴,仿佛沒有下頜骨一般,將嘴巴撐得比另外半張臉還要大,仿佛惡鬼一般,將大樓四周的靈性鯨吸而入,形成了宏偉的、常人無法看見的靈性光帶。
女人的衣袖被氣流吹動,劇烈飄蕩,露出她手腕以上紋刻著的繁複銘文。
那是一個個漆黑的咒文,用古老的字體銘刻著“無”與“隱”,幫助她足以躲過神明的注視。
頭顱吞下靈性後,大口咀嚼起來,它將靈性中蘊藏的信息解析出來,再轉化成某種神明創造出來的語言,再告知給女人。
“果然嗎……祂重新將視線投到了這座城市。”
女人垂著頭,呢喃冷笑“遊蕩在虛擬和現實的怪物……「z」,這次又準備向什麼東西下手?”
她略感困惑的是,目黑區並沒有什麼神秘側勢力駐紮,理應不該引來「z」的關注。
但內嵌了「z」最初一部分根本代碼的鈴鐺,不可能指引錯誤的方向。
她看向金製的頭顱,等待著它的答案。
“嘎吱——嘎吱——”
靈性被頭顱咀嚼成更為破碎的微粒,接著,女人便從它的嘴中得到了一個出乎預料的名字。
“這裡殘留的靈性,有一份屬於你的兒子,營野照夫。”
“照夫?!”
女人的聲音第一次出現波瀾,神經質並迅速帶上刻骨的恨意“「z」奪走了我的丈夫,我的人生,現在的目標……又對準了我的孩子?”
“這個問題超出了我的能力,倫子女士,但請保持克製,否則您身上的咒文將失效。以及接觸親人屬於禁忌事項,建議您及時聯絡總盟保護營野照夫。”
營野倫子沒有回應頭顱的建議,她付出自己的一切是為了複仇,而不是為了遵守所謂的“事項”。
倘若這些禁忌事項有助於她複仇,那麼她可以獻出自己的人生,甚至離開自己年幼的孩子。
但現如今,「z」卻有可能危害到她的孩子,那這一切……難道還重要嗎?
她出身一個年代悠久的世家,度過無憂無慮的童年後,嫁入了門當戶對的營野家。雙方算是少有的對聯姻對象十分滿意,婚後生活幸福美滿,很快就擁有了第一個孩子,也就是營野照夫。
她的人生本該一直這麼幸福才對,就像她曾經年輕時代那些同樣光鮮亮麗的朋友……
但「z」的首次現世摧毀了一切……
營野倫子至今仍對這段記憶刻骨銘心。
她的丈夫實力高強,在總盟擔任要務,在一次最高級彆秘密任務的過程中,他主持負責保護押送神之血的隊伍,結果所有情報被「z」潛入總盟的係統竊取,最終這項任務變成了一次慘烈的廝殺。
「z」提前在隊伍返回的路線上設置了陷阱,將所有人拖入了自己的淨域中去,倘若不是她的丈夫臨死前施展秘術,破開淨域傳遞出寶貴的情報,恐怕營野家還要遭受更嚴重的追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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