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丁澤瑞的挑釁傳音入耳,蘇晨頓在原地,他麵無表情,可卻無法藏匿住眼神中的冰冷。李新年和南宮清雅已經看出了蘇晨的異樣,還有那丁澤瑞神情中的冷笑。
“姓蘇的,你什麼也不是,就算是仗著李家,你也奪不走柳如絲,憑你的身份,你也隻是一隻螻蟻。”
那丁澤瑞屏息凝視著蘇晨,在這短短的瞬間,他心中竟是感受到了危機。那蘇晨身上殺意在盛放,讓他如墮冰窟。
可他仍在傳音入密,額頭流著冷汗的同時,他也等待著蘇晨的出手。蘇晨若是膽敢出手,那麼一旁的齊嶽仙師就有足夠的理由將蘇晨扼殺在搖籃之中!
“哢哢!”
蘇晨的身體在顫抖,他的身體裡活著一個六萬年前的老妖怪,真看不出那丁澤瑞的想法,那當真是活到了狗身上去了。
可他卻仍然無法抑製心中的憤怒,丁澤瑞說的話半真半假,而且...這個人真的有可能做得出來!
“男兒行,何懼宵小,殺!”
就在蘇晨殺機暴起時。
有人比他更快!
“轟!”
一股金丹之氣在彼岸仙宮前瞬息爆發,此氣柔和卻又不失剛猛。
那丁澤瑞渾身注意力全在蘇晨身上,但無論是他還是隨時準備出手的齊嶽仙師都沒想到,李新年已是在瞬息之間一步跨出,一爪擒喉!
“這是什麼法力???”
等齊嶽仙師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隻見那丁澤瑞瞬間湧現的法力竟被李新年頃刻破開。任是齊嶽仙師已經處於化神巔峰多年,亦是萬分驚訝,在那一瞬間,他看到了李新年那如荒古巨人一般的法身。
那法身之上銘刻千奇百怪符文,地府屍鬼、巫族圖騰、劍修仙劍...這種種符文糅雜出了亙古氣息。
傳聞李新年也不過假丹之境,可如今看來這李新年一直在藏拙。一邊驚駭於李家新一代的潛質,齊嶽仙師看向了被丟出百米開外口吐鮮血的丁澤瑞,齊嶽仙師知道,李新年是留了手了,否則那頃刻的法力就能讓丁澤瑞這縹緲仙宗的內門弟子死無葬身之地!
縹緲仙宗而來的弟子已是連忙去查看丁澤瑞的狀況,齊嶽仙師麵色陰沉,“李新年,你無緣無故傷我門中弟子,是為何意?!!”
麵對齊嶽仙師的質問。
一旁跟著出來的李狂花雙目泛起血紅之色,幾十年沒打架了,她還真想知道知道自己和化神巔峰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李新年仍是帶著淡淡的笑容,“縹緲仙宗的內門弟子,修習的好術法,一手傳音入密的手段險些瞞過了晚輩的耳朵。”
“什麼?”
齊嶽仙師麵色一變,修士皆有傳音入密的手段,可他們縹緲仙宗的手段卻要更加隱秘,屏蔽天機。本想反駁,可想到李新年剛剛那等世間罕見的法身,他卻不敢說什麼。
那丁澤瑞已是被抬了回來,此人已是被李新年的法力打傷,被忽如其來地攻擊也令他心中悲憤,口吐鮮血卻仍指著李新年,“李新年,你...欺人太甚!”
李新年瞥了眼李狂花,見長輩點頭,他才一步步走向丁澤瑞。那齊嶽仙師本想阻攔,卻被李狂花攔住去路。
李新年蹲在地上,居高臨下盯著丁澤瑞,神情中滿是戲謔,“在這彼岸仙宮,你便是仗著齊嶽仙師也不敢動手。可若是蘇兄主動動手,那又是另一回事,姓丁的,你在我麵前擺弄這等手段,也不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你...”
被戳穿了謀劃,丁澤瑞又是一口鮮血湧出。
李新年卻不管此人傷勢,沒有人瞧見,李新年此時的目光陰冷,笑容之猙獰如若邪魔,他在傳音入密!
此時他的腦海竟是響起了...齊嶽長老的聲音!
“激怒蘇晨,讓他對你動手,如此一來,我便有機會殺了他。”
這樣的聲音,讓丁澤瑞如墜冰窟,這大樂州府的風雪幾乎將他的神魂都凍僵了去。原來,剛剛給他傳音的,不是齊嶽長老,而是...李新年!
“你...”
丁澤瑞瞠目欲裂,可話到喉頭卻半句話說不出來,他害怕了,眼前這個世人眼中溫文爾雅的李家公子哥兒,在他看來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邪魔!
“姓丁的,你給我好好看清楚,在我李家人的麵前,你什麼也不是。我想傷你就傷你,想怎麼玩弄你就怎麼玩弄你,就算是齊嶽仙師,他也隻能看著我羞辱你。”
李新年傳音完了,他已是在丁澤瑞驚恐的目光中緩緩站起身來。
他剛剛陰冷猙獰的神情,在片刻變成了滿臉的內疚和歉意,朝著丁澤瑞躬身,“丁師兄,是師弟我剛剛出手重了些,隻是...師弟不希望真有什麼誤會,過些日子師弟會讓家中長輩前去登門致歉。”
說著。
他朝齊嶽仙師欠身道:“前輩,是晚輩魯莽,可若是我蘇師兄真氣過了頭,做了什麼錯事,那一切都無法挽回,還請前輩理解。”
“哼!”齊嶽仙師微微眯眼,卻也無可奈何,他要是敢對李新年動手,他確信他走不出這彼岸仙宮。
齊嶽仙師走到丁澤瑞身旁,卻見丁澤瑞渾身都在發抖,“澤瑞,你沒事吧?那李新年和你說了什麼?”
“沒...沒有,他沒說什麼。”
丁澤瑞一雙眼睛幾乎從眼眶中瞪了出來,他死死地盯著李新年的背影,肝膽欲裂,死死地抓住齊嶽仙師的衣袖,“仙師,我們走!回縹緲仙宗,仙師,快送弟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