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獄長強製所有犯人參加晚會。為了討好小紅帽,他無所不用其極。
他甚至出動了獄警,讓獄警們在各個牢房排查,生怕有人躲在房間,不給小紅帽麵子。
老亨利剛排查完B區,正準備去A區看看情況,但小老頭才剛進來,就看見一間牢房亮著燈光。他皺眉,打算走近,但近了後他又嚇了一跳,因為他發現那是飾非的房間,而飾非此刻在借燈光往杯子裡倒入緋紅液體。
房間裡傳來刺鼻的血腥,身為獄警,老亨利對這種味道還算敏感,所以他立刻在門口試探性詢問:“飾非,該去參加晚會了,你這是在乾嘛?”
他害怕這小子又把誰給乾掉了。正是風口,他可不敢再冒險幫飾非打掩護。飾非也是聞聲抬頭,他注意到來催促的人是老亨利後,便向對方笑笑,然後飛快地用一隻破布將盛血的杯子蓋好。
“這不是早上答應你,幫你查案子?”
“通靈要準備材料,這一大杯都是新鮮的羊血。”飾非晃晃杯子,老亨利聽完後,眉頭也是舒展開,放下戒備。
“羊血啊,找食堂要的?”
“可不是嗎?他們還偏說要做燉羊血,不願意往外借呢。我拿你出來當擋箭牌他們才同意。”飾非說完要起身,隨後,他似乎又想到什麼,往老亨利身後張望。
“卡梅倫這次沒跟你一起?”
“那小子啊,今天上午他被梅利副官征調去調查失蹤的人,那邊很缺人手。所以他現在應該在禮堂。”
“看樣子,我們的副官也挺有興致,對吧?”飾非笑道,老亨利也是訕訕地賠笑。
兩人從A區走出來,飾非循著廣播裡的搖滾樂曲,看向通往禮堂的路。
整個威爾頓隻有一個禮堂,設在靠近操場的一棟建築裡,從牢房過去不算遠,大約五分鐘的路程。
“我們等下就開始?等我在晚會上報個到,然後就找時間偷偷溜出來。老亨利你可以去審訊室等我。”飾非思索一番後,交代道。
老亨利對這安排沒有異議,連忙答應說好,但答應完後,老頭心中又忽然升起一絲疑慮。
這小子平常對集體活動根本不上心,怎麼今天還想去晚會報道?他回頭,想問問飾非,但就這一轉眼的功夫,飾非已經消失不見。
……
……
禮堂不大,保證環境布置的情況下,隻能最多容納100人。而想多看一眼小紅帽美貌的囚犯又太多,這導致囚犯們將各個入口圍的水泄不通,想往裡擠都困難。
安德森自然不會讓客人身處這種擁擠的環境,此刻他和愛麗絲坐在禮堂中央,周圍則刻意由獄警隔開一段距離。
這樣能讓他們不受打擾,有說有笑。
“安德森先生,您說真的?您有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女兒?”小紅帽的聲音依然悅耳。她聽見典獄長說到有趣的事,表現的很積極。
安德森連連點頭,回憶道:“她在密城大學讀書呢。修的應該是什麼古生物學,唉,我年紀大了,不懂你們年輕人這些想法,就盼著她以後能嫁個好人家就行。”
“從密大畢業的學生出來後,前途都不可限量。安德森先生不用擔心啦。”女孩很懂怎麼接話頭。一番寒暄下來,安德森顯然也很受用。連連點頭稱是。
不消多時,禮堂燈光明顯開始變暗,小紅帽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在燈光最亮的舞台上。幾名囚犯抱著吉他走上台,然後,一連串的電音響起。
老鷹兄弟入獄前是某個地下酒吧的主唱,他們擅長的搖滾是威爾頓這麼多年來聖誕晚會的開場節目。而今天,既然是以聖誕晚會的規格來招待這位警司小姐,那自然節目的編排上也秉承一貫傳統。
電吉他和狂放的嗓音結合,瞬間將禮堂的氣氛炒燃。表演也終於將囚犯們的注意力從小紅帽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拉到舞台本身,一曲作罷,掌聲雷鳴。
飾非就是趁此時才來禮堂。他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先看了眼小紅帽所在的禮堂中央,確認女孩已經完全沉醉在瘋狂的搖滾中後,他微微一笑,目光隨之掃過整個禮堂。
傑克和桑尼要為今天最後的樂透開盤做準備。兩人此時都沒有閒心看表演。
禮堂中,除去要表演的犯人外,反而是獄警占了多數。而很快,飾非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湊過去搭話。
“晚上好,卡梅倫先生。”飾非故意學小紅帽嬌俏的聲音。卡梅倫聽後明顯一個激靈,他詫異地轉身,發現是飾非後,眼中露出一絲厭惡:
“是你啊,這麼說話不累?”
“看大家都喜歡聽那位警司小姐夾嗓子,我也想試一下,看看這樣說話是否能更討大家喜歡。”
“彆了吧,我晚飯要吐出來了。”卡梅倫扭過頭,繼續看向舞台。飾非知趣地結束玩笑,就站在卡梅倫身邊,一起觀看表演。
老鷹兄弟又唱完一首,而緊接著的第三首歌,按他們所說,是一首新歌,叫做《殺死猶大》。
“你是純潔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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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旋律一直很棒,但歌詞一如既往的爛。”飾非評論起搖滾的歌詞,然後,他瞄了一眼卡梅倫的表情。
“外麵的酒吧裡應該沒有這麼爛的搖滾表演吧,卡梅倫先生?”
“地下酒吧的許多駐唱歌手和他們一個水平,當然,這對兄弟是最爛的那種。”卡梅倫思索一番,嘗試給老鷹兄弟找補,但嘗試未果後,他隻能承認,這家夥說的沒錯。
僅搖滾這個領域,這對兄弟的才能不夠看,當然,他們手裡的電吉他用來糊弄愛麗絲這樣的小女生是足夠的。
警司小姐很沒風度地站在椅子上,跟著搖滾節奏發出歡呼。
飾非帶著笑意欣賞這位小姐的光彩照人,但其話語緊隨卡梅倫:
“既然如此,為何要主動調來這座監獄?外麵的生活肯定比這邊愜意許多吧。”
“——卡梅倫·諾蘭先生。”
話音剛落,卡梅倫轉頭投出驚訝的目光。他並非是在驚訝這人知道自己是主動來威爾頓的,這監獄雖然條件艱苦,但薪水豐厚,獄警裡主動來的人也不少。
他驚訝的,是飾非隨後說出的那句稱呼——【諾蘭】
那是他的姓。作為一個在修道院孤兒院長大的孩子,本不該有姓。但他那位背德的修女母親在這方麵卻保持私心,在布道中,她刻意將自己的姓給了卡梅倫,讓他有了完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