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家曆代都是術士。他們擁有自己傳承的血係。
據說,那位初代家主倫道夫·卡特是一位抵達了第六幕的檢票員,通過使用血係,他獨自抵達了南極大陸,完成了一場開拓。
這因此使他聲名大噪,成功的冒險家回到聯邦後便也順理成章開始了自己的資本積累,並最終,在密斯卡托尼克成為一個龐然大物。
血係雖然會在傳承的過程中產生變異,但在直係血親的傳承中,卻又異常的牢固。
血緣關係越靠近根源的術式則越能保持原始形態。正因如此,這位切爾西·卡特少爺的術式對於一些人來說並不能算是秘密。
他也是一位檢票員,第二幕的發明家。卡特家族直係血親的施術媒介從未改變過,一直都是一把使用銀器特彆煉製而成的鑰匙。
據說其術式又被稱作是萬能鑰匙,能夠打開任何被賦予了【門】這一概念的實體。
當然,概念所包含的範圍會受製於施術者本身的層次,但對於一位第一幕或是第二幕的檢票員而言,使用其鑰匙打開一扇封鎖的門應該並不在話下。
一旦等這個術式成長到了高層次,所謂的【門】也會包羅萬象,其所富有的概念也將超乎人類想象。
據傳,倫道夫·卡特爵士自南極回歸新大陸後便再未公開露麵。
家族的所有事宜都由其伴侶在外操辦。至於其本人,在晚年間又去過哪些地方已經無人可知,甚至於在家族內部,對於這位先祖,也一直諱莫如深。
術士坊間一直有傳聞,或許倫道夫·卡特爵士在南極使用自己的術式見到過什麼東西。
但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又從未有人能嘗試進行描述。
這樣的狀態是符合此刻切爾西·卡特的狀態的,因為他也有些語無倫次,隻能詫異地看著莫裡亞蒂教授。
“莫裡亞蒂老師,這……”
“卡特先生,您接下來所走的這一步,將關乎到整個宴會廳的人的生命。“
“毫無疑問,愛麗絲小姐剛才將暴徒們拉入結界的舉動已經惹怒了對方,他拿著槍,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情可沒人能說的準。”
“這種情況下,你還要繼續綏靖妥協,試圖滿足對方的需求平息怒火嗎?”
“我想,我們需要做出一些反抗。”
“可是,顯而易見的是,外麵已經被暴徒們給控製住了,就算我打開了碑額封鎖的門,讓賓客們逃出去,不還是會被射殺嗎?”
“不,我想應該不是這樣的,對方控製的隻是宴會廳,僅此而已。”
“——愛麗絲小姐剛才的舉動已經說明過這點了。”教授繼續推鼻梁上的單片眼鏡,他向卡特補充了情況。
但即便如此,卡特依然半信半疑。儘管他也上過莫裡亞蒂教授的課程,知道這位教授富有智慧,但畢竟當事人是自己,他終究會有更多的考量。
思索片刻之後,他將手伸進口袋中,摸出了一把銀色的鑰匙。鑰匙並不大,剛好夠占據一半的掌心。
“我會將宴會廳的正門打開,莫裡亞蒂老師,請您趁這段時間引導諸位儘快向正門撤離。”
……
……
碎裂的玻璃雨發出刺耳的爆鳴,對於兩位保鏢這樣以聽力來確認敵人方位的術士來說,一時間是極大的乾擾。
但儘管如此,他們最初運刀的軌跡是不會變的,在其中一人已經用匕首將飾非的手掌割破,並且牢牢壓製在原地之時,另一人的匕首就已經襲上麵門,打算貫穿飾非的身體。
但飾非因此發出獰笑,他的視野中此刻的確是漆黑一片的。
和那兩位保鏢所預想的不同,他們的術式覆蓋範圍的確沒有死角,包括多羅茜在內,所有被覆蓋進術式的人都處於失明狀態。
換做一般人的確會驚慌失措,在不知道怎麼辦的同時被兩位的攻擊給淹沒。
但飾非不同,飾非並不是正常人……在某種意義上,他也是半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