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姆看上去是一座和聯邦其他殖民地並沒有什麼兩樣的小型城鎮。
高高在上的殖民地政府,愚昧,迷信且執拗地對外界的一切充滿偏見的鎮民。這裡符合你對那個時代的任何想象。
一切的起因在於兩個女孩。1692年1月,鎮子上一位名叫塞謬爾·帕裡斯的牧師將自己的女兒送往了鎮上的診所。他聲稱自己的女兒患上了怪病。
這表現為放肆的尖叫,痙攣發作,精神恍惚以及其口中不斷念誦的無法辨明的某種語言。可想而知,在那個時代,這樣的症狀對於身為宗教徒的人們來說究竟有多可怕,而更可怕的一件事是,在那之後的一周裡,鎮上的其他女孩也開始陸續顯現出類似的舉止。
這根本無法找到醫學根據,因此人們隻能將病狀的原因歸咎為她們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影響。
帕裡斯牧師主持舉行了一場禱告和集體禁食儀式。他將女孩們自己的尿液和某種黑麥粉混合在一起,強迫女孩們吃下去,希望這種名叫“女巫糕”的食物能驅散她們體內的邪穢。
這似乎立竿見影,在被強迫吃下那些麵包後,女孩們在第二天短暫的清醒時間裡對鎮子上的一位女士進行了指認,她們聲稱,那位女士就是對她們使用巫術的源頭。
提圖芭·奧斯本,一位當地家族家中的印瑪奴隸。她承認自己是一名術士,自己的確對塞勒姆的女孩們施加了咒術。
她同時供出了自己的女巫同謀,那是另一位被女孩們指認的女士,薩拉·古德。
儘管薩拉·古德堅稱自己並未掌握巫術,但她的確在事後和提圖芭一起被送上了審判席。
與此同時,提圖芭聲稱,她使用巫術並非是出於自己的意願,她是在一位魔鬼的指示下才被迫做這種事情。
“它有時就像一頭豬,但有時候我看向它,它又成了一條狗。“
“我也不清楚它究竟是什麼,它似乎沒有形體,隻會變成你希望看見的那個模樣……它是一個空洞,毫無節製又無比貪婪,在吞噬這鎮子上的一切。“
“我所使用的巫術是為了拯救塞勒姆,隻有將女孩們當作祭品,才能暫時填飽它的口欲。”
在異端審判庭上,這是提圖芭當時的辯詞。這當然無法說服已經怒火中燒的人們,所以,他們將提圖芭與仍在堅持自己冤屈的薩拉一同放上火刑架,付之一炬。
人們以為那把火能燒儘這鎮子上的邪祟,讓一切回歸寧靜。但他們似乎弄錯了。
名為恐怖的陰影自那天起便籠罩在了整個塞勒姆的上空,並逐漸發酵,演變成了一場慘絕人寰的瘟疫。
火刑審判後的第一天,女孩們的病症並未見到好轉。帕裡斯牧師嘗試繼續進行禱告儀式,但禱告無果。
火刑審判後一周,女孩們的病情非但沒有結束,反而有更多的女孩顯現出了類似的症狀。這其中甚至包括了鎮長威廉姆斯先生的女兒。
人們開始意識到,這件事還遠未結束。他們回想起了那位女巫的遺言,她說這鎮子裡潛藏著一個難以想象,難以言說的可怕魔鬼。
——獵巫不會結束,獵巫會繼續下去。
在那個時代,嘗試碰觸禁忌便意味著死罪,因此,在火刑審判之後的那一個月中,有更多人被指控,送上了審判庭。
被指控的人一般為婦女。無論年齡,無論身份,隻要被指控,都會被送上審判。
那些女人們或多或少都影響過當地的社會風俗或者經濟環境。有一部分女人擁有前科,但也有一部分人則是虔誠的宗教徒或是在鎮中擁有較高地位的領導者。
1692年3月12日,鎮中唯一的女性律師,瑪莎·科爾利以女巫罪被發起指控。
1692年3月19日,鎮中的酒商瑞貝卡·諾斯被指控為另一個參與的女巫。
1692年3月21日,瑪莎·科爾利與瑞貝卡·諾斯的審判開庭,兩人被處以火刑。
1692年3月28日,事情遠未結束,當時負責審判瑪莎與瑞貝卡的文職官員麗莎·普羅克托被指控為新的女巫。
一個月後,鎮長威廉姆斯也被送上火刑架。在審問途中,他如此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