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貧民窟——
飾非看著眼前這個人的相貌,一時間,隻感覺時光倒流。
他並沒有在那個雨夜逃出鵜鶘島,他仿佛還被關在自己的那個小牢房裡,每天隻能望著牢房的天花板思考。
男監的管理者是安德森典獄長,但這並不代表,囚犯們沒機會看見另一個監獄的管理者。
諾蘭典獄長一般會在每周一固定來一次男監,似乎是為了和安德森典獄長商討事宜,這是他的日常工作。
在暴雨中,安德森典獄長已經確認死亡。但另一位典獄長卻不知所蹤。
飾非知道鬼穀子在監獄中有內應,但當這個人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終究還是感到有些唏噓。
“有段日子不見,諾蘭典獄長。”
“不……按照共研會的規矩,或許我應該用另一個名字來稱呼你?”
“很高興認識你,紅心7”
聽見這個名字,紅心7的表情變為訕笑。他從口袋裡抽出了一張撲克牌。將其放在一旁的垃圾桶上。
那是他的身份,他的證明。
“你師傅說的沒錯,你會讓我們感到有一些棘手。”
“正因如此,他才下定決心,將你留在島上。”
“梅花8是一個很追求穩妥的人,他當然不希望任何的不安分因素影響到他的計劃。”
“我這樣解釋,你可以理解我們的苦衷嗎?”
多少有些厚臉皮了。這番話說出來之後,就連飾非都眉頭緊皺。片刻後,他緩緩開口問道
“這些活屍和疫醫,是你們乾的?“
“怎麼能這麼說呢?你知道的,我們是奇術師,我們可乾不了這麼可怕的事情。“紅心7笑的更大聲了。他用槍口指了一下飾非身後,還陷在噩夢裡的疫醫。
“我們隻是合作共贏,疫醫一直苦於被【天堂】死死壓製,而我們作為顧問和他們合作,了一個可能能突破封鎖的機會。“
“這些看上去完全不一樣的活屍?“飾非很快就想到這點。對方沉默不語,隻是在一會兒之後,從自己的儲物靈媒裡又拿出來一盒火柴。
“你不覺得,這些活屍很眼熟嗎?諸葛先生?”說完這句話後,還沒等飾非回答,他便緊接著拿出一根火柴,用單手將其擦燃。
微弱的火光在雨中顯的實在微不足道,但有些時候,正是微不足道的東西,足以點燃一場大火。
“我在這貧民窟的附近埋了一些炸頭蚴。”
“數量不多,足夠將這裡徹底炸飛。隻需要我將這根火柴丟進我旁邊的這堆垃圾裡,那些蟲子就會對此應激。”
“它們都解凍過了,非常敏感。諸葛先生,我有注意過你剛才對付活屍時使用的子彈,看上去你聽了你師傅的意見,將子彈的材料也更換成了炸頭蚴。”
“既然如此,你應該很明白這些小蟲子的威力的,對吧?”
紅心7說的不慌不忙。仿佛他並非是在進行威脅,而隻是在向飾非陳述某種現狀。
他是一個合格的奇術師,在沒有確保所有演出的事項都在自己的控製之下前,他當然不會露麵。
甚至說,如果不是重要的合作夥伴落在了飾非手裡,他也不會出來打招呼。
數字2和數字7,雖然都是數字牌,但飾非親自應付過的梅花2和眼前這個紅心7卻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對方手裡還舉著槍……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心臟,似乎是讓自己不要輕舉妄動。
飾非壓低帽簷,手指輕觸義眼,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但片刻後,他似乎研判,眼前的情形不值得他拚儘一切,他聳聳肩,將身後的疫醫給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