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世界而言,詛咒是一個例外。
術式的力量本應該被術士群體壟斷,普通人無法僭越,術士在遠古時代都是王族,以各種手段來保留術式的秘辛,隻為了維持這種特權。
但詛咒將這層階級的隔膜撕開一道口子。它讓術士們明白,有些時候,有東西比他們的術式更加強大。
一層薄膜怎麼能攔住火力全開的嵐間櫻呢?
撕裂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情,然後,鹹腥的海風伴隨著雨水倒灌進這個入口。風力更盛,嵐間櫻的震顫成為了尖嘯,在極端的風速之下,那剛分裂出的第三把嵐間櫻自我解體了,然後化作無數紛飛的如花瓣一樣的碎片,向後逆卷!
嵐間櫻自我解體的碎屑體積極小,一旦在空曠地帶伴隨風暴湧動,就會傳播到很遠,形成奇術災害。
但好在司馬宣卷動的風暴是在地底,地底空間有限,碎屑難以擴張。
反倒是那個怪物活屍正在被解體碎屑切割,一時間,它身上鮮血淋漓。
破開了……
這層妨礙撤退的阻礙的確是在司馬宣的全力一擊之下破開了。他來不及喘口氣,立刻要招呼奧利維亞和身後的十字軍們準備撤離。
但這邊他才剛走到入口處,他就察覺到有東西是不對勁的……
他試探著用手觸探入口前方的空氣……然後,手指立刻感覺到像是觸電一樣被迫縮回。
一道金色的咒文浮現在空氣中,一道無形的牆伴隨著靈光一閃而過,身為報幕員,司馬宣的觀察力何等敏銳,他立刻發覺到,在最初的那層薄膜之後,還有一麵無形的牆攔在這裡。
“這是什麼?”
“作為一個報幕員,您讓我刮目相看,先生。”
前方有人說話。是一道蒼老的聲音,司馬宣向前看去。
看見一個穿警服的老者從下水道入口旁邊走出來。他不由皺起眉頭,這身警服他再熟悉不過,畢竟這幾天就是留在國王港警所來對計劃進行部署的。
但它出現在這裡可不正常……要知道,司馬宣並沒有向警所請求支援,一般的警察也在這種場合無能為力。
眼前這個人主動露麵,似乎是覺得時機成熟,他摘下警帽,向司馬宣行了個禮。
看著他的相貌,司馬宣皺眉說出他的名字“漢克警長?”
“是我,是我,司馬先生,老漢克,不起眼的國王港新任警長。”
漢克警長行完禮後向司馬宣微笑。他在入口處踱步,然後,他將一塊看上去不起眼的黑色石頭壓在地麵上。
“禁咒石。”
“你聽說過這個材料嗎?司馬先生?”
“每一顆石頭都取自一位【緘默者】的骨灰,那些天生就免疫術式的怪物直到死了之後也能給你們術士造成一些麻煩。”
“身上具備靈性的人隻要接觸它就會感到觸電一般的刺痛感,要是持續接觸,這樣的刺痛就會轉變為難以忍受的灼燒。”
“它對於我們奇術師而言倒是沒有多大麻煩,但對術士,那可就像是毒藥。”
“尤其是現在這樣,當你們這一大群人都是術士且被困在這下水道裡麵時,就更是可怕了。”
漢克警長將手中其餘兩顆石頭放置後之後,抬頭看向司馬宣。他的笑此刻變的相當狡黠,然後,他跺了跺腳,剛才司馬宣觸碰空氣時所出現的咒文就再度露麵了。
一道結界……不知道什麼時候布下的結界,但顯然,這道結界現在攔住了司馬宣的去路,讓他根本不能嘗試和這個入口接觸。
對於結界的效果很滿意,漢克警長再打出一個響指。很快,身後那個滿身鮮血的活屍怪物就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