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父是個看上去有些書生氣的男人,至少從外表上看和商人沒有太大關係。
而實際上,晏父從各個方麵來看都不像是做生意的人,無論是性格還是人際交往上,晏父更像一個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
麵龐俊朗如斧削一般,俊美突出的五官,極致完美的臉型,兩道劍眉恰到好處的微微彎一點,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再加上書生卷氣氣質在人群中也是屬於一等一的那種。
哪怕年過四十,在外麵依舊是屬於招蜂引蝶的那種,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通殺!
哪怕晏母中等偏上的麵容,在晏父身邊也顯得過於普通了,當然,晏母那股從骨子裡散發的氣質讓她即便在晏父身邊也無法被忽視。
可憐的晏新安,上一代的優點是一點都沒遺傳啊。
晏父正一臉笑嗬嗬的應對著晏母的囉嗦,似乎一點都不覺得不耐煩,大概是覺得有小輩們在,所以晏母也隻是有一些小動作,雷聲不大,雨點也小。
經過堂屋的大門時,看著正眯著眼一本正經的站在門口的鄭西覺,晏母暗暗地瞪了一眼,不過也沒說什麼,晏父麵含笑意,偷偷的向鄭西覺比了個自求多福的手勢,但也是一句話也不說。
鄭西覺苦笑,按說晏母隻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人,以他的身份,即便是對方是好友的母親也不至於讓自己心裡這麼發怵,然世界就是這麼奇妙,鄭西覺還就怕晏母,怕的原因他到今天都沒搞懂。
看見兩人進門,沈無憂和方知微趕緊從沙發上起來。乖巧的喊了一聲
“晏叔”
“晏叔叔”
“嗬嗬,無憂微微好久沒見了,坐吧,都到晏叔家來了那還有那麼多規矩,”晏父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坐下,“你晏嬸跟我說新安喝多了,你們送回來的嗎?”
“嗯!”沈無憂點了點頭。
可出息了,還去了風月湖,上了曲塵畫舫,寫了傳世詞,入了花魁房呢!
當然,這話沈無憂沒說,可能晏父聽了沒什麼,但是被晏母聽到了,那晏新安可能就見不著明兒的太陽了。
晏父哦了一聲,目光看向方知微,眼神微微變了一下,不過變化很小,就像一陣風刮過湖麵帶起一陣漣漪,但是瞬間又平靜了。
“微微今天還回學宮嗎?”晏母問道,“現在這個時間學宮應該已經閉門了吧,要不你今天乾脆就住在這,念念的房間寬敞,而且她現在天天賴在他哥哥做的吊椅上,也不睡床,你一個人睡也不會擠!”
還沒等方知微說話,又轉頭看向沈無憂,“無憂你出來和你爺爺說了沒,你這丫頭心不細,我估摸著你也沒說。這個就彆擔心了,回頭讓你晏叔想法子去。你要不也和微微擠擠,念念的床大,兩個人睡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我在幫你倆找床被子。”
“對了,那個誰,西覺啊,時間不早了,你家不是在平安街那邊給你置辦了一套住宅嗎,我讓你晏叔送送你吧”
鄭西覺:
好像沒什麼不對,但好像又哪裡不對!
晏母還在嘮叨,好像有幾萬年沒有說過話一樣,但晏母說話一直很有分寸,再加上聲音也很好聽,所以幾人也沒有什麼不耐煩,當然,就算有,也不能表現!
畢竟上一次某些人趕巧,碰到雌威大盛的晏母把某個人訓得狗血淋頭的場麵,那氣勢,記憶猶新啊。
晏父在晏母身後對眾人攤了攤手,示意自己無能為力。
“沒事沒事,晏嬸您不用管我們,新安那邊我們先守著他一會,畢竟喝了那麼多,我們先陪他一會,您和晏叔先去休息吧!”
沈無憂說道,她可不放心把晏新安一個人扔在這,晏父晏母又隻是普通人,她怕到時候晏新安會出什麼問題。
“對的,晏嬸嬸,我們沒事的,以我們三個人現在的修為,就算七天七夜不睡覺都不會累的!”方知微也是難得地說了這麼多話,隻是說話的時候拳頭不用攥那麼緊就好了,骨節都發白了。
鄭西覺倒是沒敢說話,不過腳卻沒移動一下,看這樣子,也是打算在這邊守著了。
“那”晏母還想說什麼,卻被晏父拉了兩下袖子,回過頭去,見晏父使了兩下眼色,也沒考慮太多,便說道,“行吧,那我和你們晏叔先回房間了,你們注意,到時候要回去的話喊一下我們,讓晏叔送送你們,這個時候外麵不是安全。”
說完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看三個人,轉身和晏父回了房間。
三人頓時鬆了口氣,如果是平時的話沈無憂也不至於這麼緊張,但是今天晏新安鬨得事情太大,她和方知微又不敢多說話,深怕說多了全露餡了。
至於鄭西覺,在晏母麵前沈無憂完全不能指望他。
妥妥的老鼠見到貓。
“籲”沈無憂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有回頭撇了撇,確定二人真的走了之後,才輕輕的朝鄭西覺比了個手勢,指了指晏新安的房間,示意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