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錦繡館
三省很大,人卻不多,所有學生老師以及雜物人員加起來不到一萬人。
所以所有帶編製的老師都有一套獨棟小院。隻要人活著,且還是三省的老師,這套小院就是你的。每天還有專人打掃。
妥妥帝都學區房,配送物業,還是獨棟彆墅。
恰個檸檬
恰兩個
而歐陽錦燦已經在這套小院子裡生活了快三百多年。
院子裡的路麵一塵不染,花草都是許武陵打理的,雖不是什麼奇花異草,但也修理的整整齊齊,而且大部分都是陪著歐陽錦燦複活了數百年的時光。乍一看去似乎和尋常草木沒有太大區彆,細細看去,卻是每株花草都生活在一個特殊的空間內,或繁花簇錦,或茂密參天。
有從歐陽錦燦搬進來那天就種下的,也有後來許武陵慢慢栽種的。
雖說都是些普通草木,但卻也都是活了數百年的“老前輩”了,見過歲月滄桑,慣看四季枯榮。
夏天的風總是略帶一絲懷舊,莫名的吹動著少年心緒。
浪漫自然,尤其是傍晚的江風,還帶著些許傷感。
當然,那是對普通人而言。
對於目前的晏新安幾人來說,這夏天的風,有些悶得慌。
晏新安原本以為以自己幾十年的經曆不至於像上輩子那樣繼續怵老師。
但是現實直接在他臉上呼了一巴掌並且留了一個腳印。
不管你多少歲,也彆管你什麼身份,有些人,該怵還是得怵。
比如麵前這個麵容姣好,看似慵懶卻衣著整潔的女人,又比如這個麵色不見喜怒,看上去有些精瘦的男人。
滅絕師太
閻王
這是三省學宮的學子代代相傳下來的稱號。
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在二人這裡被體現的淋漓儘致。
在二人執教的三百多年中,累計考核三百多人,曾創造過一年考核學生58人,其中輕傷6人,重傷18人,餘者皆廢的壯舉,往後雖說由於各方勢力介入,二人收斂許多,但每過一段時間,總會有人有意無意的“挑戰”二人。
上一次
約莫是二十多年前
具體原因沒人記得了,具體考核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總之自那之後,那位學長好像腦子就不怎麼好了,總是念叨著一些“不要不要”等等奇怪的話!
不能說廢了,總之那位師兄至今未降服心魔。
……
“沈無憂?”
沈無憂罕見的心頭一頓,麵朝著眼前眼前的二人躬身行禮,“學生在。”
“方知微!”
方知微眼眶一紅,心頭一顫,似乎眼前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學生在。”
“鄭西覺!”
“學生在。”麵對兩個“魔頭”,即便是鄭西覺也隻能無奈,不說家族不會插手家族子弟在學校的事,就算想插手,這倆人也不買賬。
“晏新安!”
“學生在。”聲音有點慌,晏新安襠下微涼,偷偷抹了一把汗,這感覺,他確實沒感覺到二人的惡意,但是許武陵那種蒼冷生硬,幾乎漠視一切生命的眼神,讓此時的晏新安如臨冰窖,即便是鄧四方也沒有給他過這種感覺。
即使一絲絲的,瀕琳死亡。
晏新安毫不懷疑,許武陵會出手擊殺三省學子的可能性很低,但絕對不是零。
而歐陽錦燦給他的感覺就更特殊了,如果非要形容,花團錦簇的堅冰,又或者,高級的人工智能。
看似慵懶,柔媚,實則是極致的理智,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比許武陵還要冷漠。
歐陽錦燦有些玩味的看著眼前反應不一的四個人,這應該是她這幾百年來碰到過最特殊的組合了,沒想到他們剛升到三年級就碰到了自己。
沈無憂她知道,畢竟武道第一,號稱三省四千年一遇的天才。
鄭西覺也略有耳聞,畢竟是鄭家的嫡係,雖說這幾年的表現並沒有讓人驚豔,但傻子才會信鄭家的繼承人名單上的人會是個庸才。
至於方知微,進入三省的那天氣就有大人物來過,撂下一句“隻要不死,都行。”的話,便真的再未出現過。
最後的晏新安更是“大名鼎鼎”,作為三省中少有的平民人家進,武道墊底,卻是在文科考試中,幾篇文章引得整個文院大佬對其青睞有加,硬生生將其平均分拉起來,隻不過後來查出其靈魂缺陷,此生晉升無望,在眾人的歎息中逐漸“隱形”,而幾年下來,學宮也逐漸將其淡忘。
而這些信息也分毫不差的出現在歐陽錦燦的信息之中。
“看來不用我多介紹了吧!”歐陽錦燦捋了捋額頭垂落下的幾縷青絲,用很平靜的口吻開口,冰裂般的聲音讓這個另整個三省學生聞風喪膽的女人多了一絲彆樣的風情。
事實上歐陽錦燦確實很美,不然當年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追求者,隻不過眉梢那一絲不近人情的氣質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幾人不敢多說,隻是簡短的回了句“學生知錯”便不再多說。
事實卻也是多說無益。
“自己選吧。”一直立於一旁的許武陵扔出幾個紙團,一看便是隨手扯了幾張紙捏出來的。
如同指甲蓋劃過砂壺的聲音使得晏新安渾身汗毛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