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省那寬闊無比的四號擂台上,兩個體修正彼此對峙著,氣氛緊張而凝重。一方是身高達到驚人的兩米之巨,仿若一座黑塔般巍然矗立的強壯漢子,他的筋骨如鋼鐵般堅硬,身形魁梧,身著一套緊致的勁裝,眼中閃爍著仿若璀璨星辰般的光芒,其氣勢猶如巍峨山嶽。而另一方,雖不如那宛如黑塔般的漢子那般高大威猛,但身材比例十分勻稱,在那被震碎的衣袖之下,顯露出堅韌且虯結的皮肉,目光亦是灼灼逼人。
隻見屠生邁開那仿若能踏碎大地的巨大步伐,揮動起手臂好似巨斧一般,手掌化作利刃,斧鋒之上閃爍著令人心寒的寒光,招式大開大合,氣勢磅礴。
晏新安不躲不閃,迎難而上,憑借著自己個子稍矮的優勢,側身敏捷地避開了屠生這威猛無比的一斧,然後一頭穿過屠生身側。接著他橫起手臂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猛地一刀橫向斬出,直直地斬向屠生。
屠生亦是麵色毫無變化,氣性瞬間湧上,竟然不躲不避,運起體內真氣,胸膛直接朝著晏新安橫向斬來的手刀撞去。
頓時,刺耳的金鐵之聲轟然響起,火花更是四處飛濺。
然而,屠生卻是毫發無傷。
“銅皮鐵骨!”
“銅皮鐵骨!”
兩人心中皆是一驚,但隨後便將多餘的雜念迅速拋開,進攻變得愈發狂暴起來。
屠生的力量驚為天人,招式依舊大開大合,雖未動用武技,但每一擊都擁有著足以摧金斷玉的強大力量,根本沒有半分收斂的意思,全然不顧及課上老師所說的什麼打三分收七分之類的話語。
而晏新安即便不用功法武技,速度依舊比屠生要快上三分,不過屠生的這種打法正合他意,於是他也是毫不退縮,直接硬剛,雖說晏新安看上去沒有屠生那般具有強烈的壓迫感,但武者煉體,力量全都隱藏在筋骨之中,又豈是從身材上能夠輕易分辨得出的。
終於,晏新安抓住了一個屠生的破綻,化掌為刀,破開了屠生的勁裝,一刀直接在屠生的肩膀上劈出一道長長的刀口,霎時鮮血汩汩流淌!
晏新安雙目有些狂熱地看著肩膀淌著鮮血的屠生,臉上全是暢快淋漓的神色。
這甚至比在七殺宮對戰那隻猴子還要令人感到爽快。
“哈哈哈哈,痛快!”屠生爽朗地大笑起來,對自己的傷口毫不在意,隻見其肩膀處的肌肉稍稍蠕動,傷口便不再流血,並且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愈合。
對此,晏新安倒是並不感到驚訝,肉身修煉到他們這種地步,隻要不是致命傷,尋常傷口和蚊子叮咬並無任何區彆,除非晏新安動用槍意,那樣的話屠生這傷口想要愈合恐怕就得去找學宮老師幫忙了!
“學弟,痛快,這麼多年了,好久沒打過這麼痛快的一場了!”屠生大聲說道,伸展了一下四肢,登時一陣筋骨齊鳴之聲響起。
晏新安沒有答話,極力壓抑住自己逐漸瘋狂的戰鬥神經,他還真怕就這麼一直打下去,打得眼紅了,彆又暴露出什麼不該暴露的東西。
“這熱身結束了,該拿出真本事了。”屠生甕聲甕氣地說道,言語之間溫度驟降,一瞬間,一股狂暴的氣息從體內猛然爆出,晏新安隻感覺一股凶厲血腥的氣勢如狂風般撲麵而來。
凶性之中,還夾雜著濃烈的殺氣!
這家夥肯定也殺過人,而且還不少。
“鎮山!”屠生聲如雷震,沉腰紮馬,右腿向右一步橫出,重重地踏在地上,頓時晏新安隻感覺擂台如同發生山崩一般向一側傾倒,差點站立不穩,眼前的屠生登時化作一座山嶽直直地向他壓來。
晏新安立刻收斂心神,一瞬間仿佛一切好像又沒有變化,但他很快便發現自己差點陷入了幻覺之中。駭然說道,“這是勢!”
這些家夥都是些什麼怪物啊!
在不遠處,許武陵看到這一幕,輕輕地點了點頭,嘶啞著聲音說道:“不錯,這屠生居然將《鎮嶽功》練出了勢,這樣一來,那小子可能就要遭重了!”
歐陽錦燦目光灼灼地看著場中,一襲紅衫格外紮眼,但周圍確實空出了不小的地方,實在是沒有幾個人敢和這個女魔頭站在一起,“居然才六品就練出了勢,許叔,你們體修都這麼瘋的嗎?”
許武陵麵色依舊沒有變化,似乎又是回想起了什麼,“不瘋魔,不成活,體修之路本就難走,不發點瘋,怎麼能走得出路!”
想了想,又說了聲,“可惜了,隻是堪堪達到頂級功法。”
晏新安麵色一正,感受到屠生那如山嶽巍峨般的勢,隻感覺自己的真氣運轉變得遲滯起來,實力至少被壓製了三成,不敢有絲毫托大,催發體內的真氣種子,《地經》運轉,登時一股如江海般洶湧澎湃的真氣橫衝直撞地湧入晏新安的經脈,將屠生鎮嶽之勢的影響稍稍抵消了一些。
饒是如此,晏新安依舊感覺真氣運轉被對方的殺氣壓製,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令人十分難受。
“學弟,這一招,你要接嗎?”屠生那如悶雷般的聲音轟然響起,屠生一躍而起,兩步便跨過十數米的距離來到晏新安的麵前。
雙手合並於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