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杏林。
作為大虞頂尖的勢力之一,杏林注重的不是武力,但是不缺武力。
很多大勢力都有規矩,比如禁飛,但是杏林不禁,因為不能飛的話,杏林內部邁不開道。
對於絕大多數的大勢力來說,普通人的死活在他們看來是螻蟻,但杏林是少數,上到登天境修士,下到平民百姓,隻要來杏林,都給看。
按杏林的話來說就是,這些人不來,我那些弟子怎麼培養。
和某些宗門一樣,杏林也分外門內門還有什麼核心的,外門相當於醫科大學的學生,內門相當於實習生,核心的話就基本可以單獨坐診了,差不多就這意思,不過待遇和地位要比醫學生高出很多。
至少一般的患者不敢和杏林的弟子犯渾。
哪怕是多如牛毛的外門弟子,那也是各個地方精挑細選出來的天才,因為想要進內門的最低條件就是進七品,天賦資源缺一不可,杏林可不會負責這些,隻有進了內門才算真正的杏林弟子。
饒是如此,杏林外門的門檻也換了不知道多少了,再加上外門弟子的水平雖說不如內門,但不管如何看病雖然不收錢,因此即便是外門弟子,那門口也是從不缺人。
再加上那變態的體力,能熬啊,因而外門弟子的成長速度是極快的。
杏林坐立大虞東南,俯瞰望去不過一院大小,實則內有乾坤,內有一水九府三十六峰,人來人往。
一水為彌江,取須彌芥子之意,是大能截取荒古禁區的一條大河祭煉而成,橫貫杏林東西十萬裡,幾乎杏林所有用水皆是取自這彌江。
九府為杏林最頂尖的九大勢力,囊括了整個大虞幾乎所有的醫術藥理知識,可以說,隻要是和醫有關的,大虞有的,九府有,大虞沒有的,九府還有,而九府沒有的,大虞是真沒有。
包括皇室!
至於三十六峰,一開始隻有九座,是幾位杏林的創始者的居所,後來幾位創始者離開的離開,去世的去世,便由其繼承之人進駐。
再後來,杏林有一段時間天才輩出,一個個牛逼哄哄的眼看著那幾個人都有地方“住”,心裡不痛快,於是便有幾個耐不住性子的,直接飛往各大禁地,前前後後硬生生的搬回來二十七座山峰,與當時的九峰組成了如今的三十六峰。
傳說這其中有的是從妖族手裡搶的,也有的是挖了某些人的祖墳,從彆人的祖地中搶的,自不可考證。
如此傳了下來。
寒鳶便是這如今的三十六峰之一蟬鳴峰的峰主。
自第一代峰主開始,已經有三十二代了。
蟬鳴峰,峰如其名,每至夏日,峰間便會傳來此起彼伏的蟬鳴聲,清脆悅耳,宛如一曲自然的樂章。
而現在即便是寒冬,杏林之內依舊溫潤如春,蟬鳴峰上,綠樹成蔭,花草繁盛。其間靈泉汩汩,飛瀑流瀉,為整個山峰增添了幾分靈動之美。
“寒長老,寒長老!”幾句呼聲打破了蟬鳴峰的安寧。
一個身著青衫,背後繡著一株九葉風鈴的青年踏上蟬鳴封頂。
“咦,是九葉峰的褚師兄,”一個紮著丸子頭,手中提溜著兩株不死草的小姑娘自樹上越下,“見過褚師兄,不知褚師兄找老祖宗有何事?”
“袁師妹,我家老祖有請,說是阮師姐的事有眉目了。”褚師兄一臉嚴肅道。
姓袁的師妹俊俏的臉蛋神色一變,當即說道,“褚師兄,請隨我來,老祖前日便離開,隻留了一一塊留音石,說若是青葉師祖找她的話便將這留音石交給她”
過了小半晌,九葉峰傳出一聲爆喝,滔天氣勢爆發,一時間鳥獸四散。
“胡鬨!”
聲音幾乎響徹整個杏林,修為較低的弟子甚至被震得有些站不穩。
隨即飛出一道青色身影,攜風雷之勢,速度極快,杏林的天空都被這極速劃開一道口子。
有耳朵尖的還能聽到兩句罵罵咧咧的話,
“腦子瓦特了,這種屁話也信!”
“病急亂投醫,還有比杏林更強的醫師?”
“千萬彆犯傻啊!”
石國,三省學宮,青囊醫館。
晏新安麵色難看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名女子,約莫十來歲的年紀,不會比晏新安打多少,沒有多深的修為,隻是個普通的不入品武者。
可能是常年習武的因素,女子身體看上去並不瘦弱,但此時卻昏死在一張木椅子上,臉色慘白,看上去極為虛弱,鬢角與脖子相連處,一道鬼魅的花影若隱如現,細細看去,竟然在吞噬著女子的生命力。
與那緋花蝕骨毒極為相似。
見晏新安神色不佳,寒鳶還以為是晏新安自知實力不夠,有退縮之意,當即開口道,“認識這個嗎!”
晏新安沙啞著聲音說道,“奇毒之外,魅花毒瘴。”
寒鳶見晏新安認識稍稍有些詫異,不過一想到晏新安連緋花蝕骨都認識,這緋花蝕骨毒的衍生毒又如何不認識呢,便不再多想。
寒鳶正欲開口,卻聽晏新安問道,“這,這名女子是哪來的?”隨即露出一抹慘白的笑容。
“外麵隨便挑了一個。”寒鳶不明白晏新安為什麼這麼問,看也不看隨口說道。
晏新安心弦被狠狠撥弄一番,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是親耳聽到自己這最害怕聽到的話,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充斥在他心間。
晏新安緊緊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說實話,他以前不認識,如果不是今天這事,想必以後也不會認識。
“杏林,不是救死扶傷的嗎?”晏新安楠楠問道,眼神有些渙散,沒有什麼比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漸漸消散更為觸動人心了。
杏林,不是救死扶傷的嗎?
為什麼還要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