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何時飄起雪花,不一會便化為鵝毛大雪,雪落在場中,眨眼間就鋪了厚厚一層。總有幾片飄入飛速奔跑的學生的脖子裡,融化時的絲絲涼意讓有幾個學生不禁“嘶”了兩聲。
不得已隻能略微緩速,將空出來的那部分真氣震開身上雪花。有人不經意間抬頭四處掃了一下,便是一愣,再也挪不開眼神。
他看到的晏新安好像一杆槍。
卻不是那種極其鋒銳的感覺,反倒是讓人覺得
厚重!
如一杆大槍擎立於天地。
不偏不倚,藏鋒於天地。
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感覺?
晃了晃腦袋,他再看去。
晏新安急行於風中,漫天風雪無法將其掩埋,反而是跟隨者晏新安極速前行。寒風呼嘯而過,吹動他的衣衫獵獵作響。晏新安在寒風中穩如泰山,那股厚重的氣息愈發濃鬱,好似經曆了歲月沉澱,飽經滄桑鋒芒深藏。
可惜那人修為低晏新安太多,看不出其中玄妙,隻是心神不斷陷入,直到一聲輕喝將他拉出,方才醒過神來,頓感冷汗連連。
遠處,白橡看那名學生清醒過來,便不再理會,再次看向晏新安。
眼中的震驚之色毫不掩飾。
“悟道了?”
身側,趙浮生也是一臉怪異,眼中閃過難以置信,他並沒有反駁白橡,倒是應和的點點頭,“應該是悟了!”隨後又嘖了一聲,“感覺又不像!”
此時的晏新安,在一種清醒與自我中間的狀態,似真似假。
他是晏新安,又不是晏新安。
晏新安進入了一種很奇妙的狀態,他很清醒,但不是對環境的清醒,而是對於自己的清醒。
他以為他很了解自己的身體,因為在小均界中各種作死,他將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零部件都拆下來研究了一下,他原本以為對自己的身體了解的很透徹了。
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還差的遠呢。
他突然想到小均界中晏省殊說的話。
“生命很複雜,當年有個家夥解剖了百族上千萬的生命體,到最後連靈魂的構造都弄清楚了,卻還是無法越過母體創造出完整的生命體。”
晏新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句話,但他似乎懂了。
人體,或者說生命的奧秘即便是神來了可能都不能完全的搞懂。
晏省殊不能創造出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人,他也並沒有真正的了解自己的身體。
或許就算自己現在這個狀態,他也不確定究竟探索了多少,如同廣袤宇宙,神秘莫測。
他所了解的身體隻是他現在看到的,就像宇宙觀測是,也許自己看到的景象是某個地方數億年前的樣子,也許自己看到某個星球誕生的樣子,但很可能自己看到這個景象是,這顆星球早已死去多年。
如果說小均界中探查的身體是機器拆下來零件,那現在晏新安就是在看這些零件是如何組成一個完整的機器。
明明現在自己的修為並沒有達到七品,但晏新安就是能清楚的感知體內每一塊骨頭之間的組合,每一塊肌肉的運動,每一處血液的流動,每一縷真氣在經脈中的運行狀態......
他感受著身體內每一寸的呼吸,突然莫名笑了起來。
“原來浪費了這麼多力氣。”
在一些人驚駭的眼神中,晏新安陡然加速,比之之前還要快上三成,並且還在加速,狂暴的速度帶起地上的雪堆,與天空中的鵝毛大雪密密麻麻,遮天蔽日,轉眼便超過了身邊眾人!
“臥槽,這是什麼怪物!”
晏新安奔跑的同時順便出了一下拳,拳速也比之以前快了幾成。
“我的力量現在明明可以提起萬斤重物,那說明我的力量至少是在一萬斤以上,這應該差不多快到普通人體的極限了,想要突破更高的限度恐怕隻有突破七品或者肉身成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