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莫坎離麵色赤紅,毫無氣度,拍案而起,將木桌上的東西打的是七零八落。
莫乾坤抬首,胖胖的臉上滿是慈祥,雙眼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莫坎離。
莫坎離坐了回去!
阮綿綿默不作聲的將灑落一地的東西收拾一下,重新擺放好,無奈的看了一眼莫坎離。
莫坎離心中的氣消了大半。
寒鳶輕輕掃了一眼莫乾坤,咳了兩聲,“好好說話!”
莫坎離抬手,隨即又放下,唉了一聲,“怎麼你也,唉!”
“好好說話!”莫乾坤剔了剔手上的指甲,不鹹不淡的說道。
“嘖!”莫坎離直接被氣笑了,“好好好,綿綿年紀小不懂事就算了,你們兩個啊,莫乾坤,老我把綿綿托付給你,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還有你啊,寒鳶,寒長老,寒大峰主,綿綿不是你的後輩嗎!”
“有話直說,磨磨唧唧的!”莫乾坤皺了皺眉。
“好,要我直說是吧。”莫坎離直接一手指向莫乾坤身後眼觀鼻鼻觀心心外無物的晏新安,咧嘴森然一笑,“就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彆的不說了,他說他能就阮綿綿,莫乾坤你信,寒鳶你不僅信,你還和他一起胡鬨?”
“師父!”阮綿綿乖巧地喊了一聲,輕輕將手搭在莫坎離雙肩,乖巧的捏了捏,莫坎離無奈地看了看這個自己看的比命還重的關門弟子,歎了口氣,倒是把火氣壓下去一點。
沒想到一把年紀,居然還控製不住脾氣。
寒鳶笑了笑,她當時又何嘗不是這個態度,甚至到現在她也沒有完全相信晏新安,沒什麼比相信一個六品小孩子能解緋花蝕骨毒更荒誕了。
但這晏新安所展現出來的手段,卻讓她心中的天平不自覺的傾斜。
“莫長老,”寒鳶說道,“先聽聽這孩子的意見吧!我們也思量一下。”
莫坎離往椅子上一倒,看了看寒鳶,又看了看阮綿綿,甩了甩手,“說吧說吧!”
“咳!”莫乾坤眼睛眯出一條縫,捂著嘴咳了兩聲,將神遊的晏新安驚醒。
“哦,那啥,我知道,我來說,說,說”晏新安一邊支支吾吾,一遍瘋狂朝著阮綿綿使眼色,阮綿綿受意直接比了個手勢。
“嗯,就由我來解釋一下治療方案!”
他秒懂誒!
其實在某些事情上,晏新安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但是對有些人除外。
比如雲念念,比如沈青衣,比如沈無憂三個。
現在又多了一個,阮綿綿。
石國,皇城,紫華山!
作為整個石都靈氣最為濃鬱的幾個地方,沒有之一,紫華山一直是各代皇室的洞天福地,當然也包括石國皇室。
一個身著華貴服飾的中年男子悄然立在山前,摒退隨行而來的侍衛,待到侍衛散儘,方圓百裡連隻蒼蠅都沒有,中年男子拱手彎腰,“不肖子孫趙真,求見老祖宗!”
十二月的深冬並沒有影響到紫華山,不知是山寺桃花始盛開的緣故,又或者是靈氣充裕,或者僅僅隻是因為這裡曆代都住著不一般的人。
桃花粉紅,杏花潔白,遠處微風拂過,卷起幾片花瓣想要帶向遠方,也許是風承載不了花的理想,隻能半途將其扔下。
花瓣自空中滴溜溜的旋轉,落在中年男人的身邊,男子心意一動,屈指用食指關節輕輕接住旋落的桃花。
此時,又是一道風吹過,空氣中氤氳著一陣光暈。
男子麵不改色的讓花瓣自指邊滑落,緩緩落在泥地上。
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行了,都當皇帝了,該有的姿態還是得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氤氳的光暈之中傳來,隨後一隻腳自光暈之中踏出。
趙真聲音溫潤如玉,微笑道,“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一個清瘦的老人自光暈之中踏出,一襲素色的長袍,材質雖不華麗,卻乾淨整潔,手中拿著一根古樸的拐杖,氣息若隱若現,在天地間仿佛似有若無。
來人表情平和,仿佛世間的喧囂與紛爭都與他無關。
笑罵了一聲,“也不知道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