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戌三十九年,春,正月初八。
對於石國大部分人來說還沒出正月,家家戶戶還張燈結彩,浩浩茫茫的雪景覆蓋了大半個石國,冬將去、春未歸,燕子待還巢。
冬日清晨,卯時剛至,絕大部分的人都還未從睡夢中醒來,而三省的學生已經早早起來乾活,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忙碌了兩天了。
今天,對於少部分石國人來說是大事,這是三省學宮招生的日子。
而對於晏新安來說,簡直就是修羅場。
晏新安此時一臉諂媚的來回搬動著招生需要的東西,原本兩天前他就應該到了,結果他偏偏卡在最後一天才到,原則上來講他要挨批的。
但那也就是原則上。
白橡放過他了,晏新安今年本來是四年級了,但是由於他現在的實力,說實話到底是幾年級學宮暫時還沒定下來,所以還是歸白橡管。
“快點,磨磨蹭蹭的!”白橡眼皮子一抬,催促晏新安加快速度。
但沒有完全放過。
周圍站滿了丁三班的其他同學,都是辛苦了兩天的人,白橡老師說今天請他們看“戲”。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好大一出戲。
晏新安從聲名鵲起的三省天才化身挑山工,扛著兩座三米多高的巨石,一個怕是有四五噸,聽到白橡的話,嘴角一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好嘞好嘞!”
說完雙腳噔噔噔的小跑了起來,白橡倒是沒有再搞什麼突破極限的事了,隻是挑了一些差不多剛好到晏新安極限重量的東西讓他去擺好,隻不過這兩塊巨石比其他的難搞一點,沒有什麼著力點,隻能將石頭放在肩上,雙手拖著,整個人如同天平一般,有點滑稽。
就這樣,整個丁三班,不對,應該是整個三省學宮都在看著晏新安乾活。
就這樣,一直扛到辰時,晏新安才停下,不是他結束了,而是招生要開始了。
作為三省學宮一年一度的大事,每年都有數以百萬甚至千萬的天之驕子自石國各地趕來,最後爭奪寥寥一千個入學名額。
千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
不可謂不殘酷。
而為了加快工作效率同是儘量避免老師幫忙作弊,這第一關骨齡檢查就落在了三省的近萬民三品往上的學生手上。
至於為什麼不要二品的學生。
怕鎮不住!
差不多每個人要檢查幾百個。
必須要在兩天內完成。
兩個硬性條件。
十五歲。
二品。
超過十五歲的,不要想著瞞過三省學生的檢查,骨齡這種東西,涉及到時間規則,就連修士都無法造假。
不能超過二品,這是三省成立隻是就立下的規矩,不過就連三省的老師也有很多不明白。
至於沒有達到二品修為,反倒不那麼被關注,說句實話,達不達到無所謂,來的人都不是傻子,想要越級挑戰真不是簡單的事,搞不好落下個殘廢,這種事年年都有。
有些好心的學長學姐還會提醒一下,大多數都是懶得管的,都是自己的選擇,他們不會去乾涉。
“嘎吱!”
如同曆史被拉開帷幕一般,三省那座厚重的大門被緩緩拉起,露出門外黑壓壓的人群。
趙浮生站在大門口,看著麵前神色各異卻安靜異常的人群,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
“時辰到,入宮!”
隨後,人如潮水,沸反盈天,人群開始湧入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