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不錯!”
清幽的聲音在山洞中悠悠回蕩,似乎是在讚歎,聲音很好聽,卻宛如一道寒冽的冰流,瞬間讓晏新安如墜冰窖,全身的汗毛根根豎起。
那感覺,恰似上課走神時被教導主任犀利目光鎖定的學生,極度的緊張讓豆大的汗珠不由自主地悄悄滑落。
在這生死瞬間,晏新安的身體仿佛擁有了自己的意識,本能地做出了一連串迅猛的反應。他如敏捷的獵豹般猛地向前一躍,單手穩穩撐住丹爐,借力一躍而起,同時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地上的物品迅速收起。眨眼間,他已躍出十幾米開外。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施展出渾身解數。撒藥、丟符、發射暗器,大地法則瞬間發動,重力場與沼澤術同時施展。一時間,狹小的山洞內瞬間變得熱鬨非凡,雷法閃耀,火焰翻騰,毒藥彌漫,鐵釘、飛刀如密集的雨點般交織飛舞,形成了一片看似密不透風的攻擊網。
這一套下來,彆說六品武者了,就算是化龍境來了都要稍微愣一下神。
不對,小老虎呢?
晏新安心頭一緊,抬頭看向遠處,卻是隻見到一根身影虛空畫符,水藍色的真氣自指尖流出,一道道玄奧的符文被虛空勾勒出來,晏新安瞳孔收縮。
這是七品以上的手段,可這人手上的明明就是真氣,好恐怖的控製能力。
晏新安做不到。
而且這符籙的繁複程度就連晏新安也沒有見過。
那人就這麼一筆一畫的勾勒著,看上去很慢,可是時間都似乎隨之慢了下來,晏新安清晰的看到每一筆每一畫,可他卻根本無法阻止。
就在晏新安的手段即將觸碰到時,那根修長的手指正好停在最後一筆,一個玄奧的符篆就這麼被畫了出來,泛著水藍色的熒光,如夢如幻,一個溫雅的聲音自藍色的符籙後傳出。
“伏波!”
刹那間,藍色的熒光當真如水波一般蕩漾開來,觸碰到晏新安發射出去的那些東西後輕輕一顫,隨後仿佛整個世界都為止一震,一切動作都平靜下來。
而後那些燃燒的符籙暗器什麼的,在晏新安驚駭的目光之中如失去了動力的落葉般,叮鈴哐啷地從空中紛紛跌落
待到一切散去,晏新安才看到那個神秘人樣子。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看上去比晏新安大不了多少,身姿挺拔,極為顯眼,一襲淡藍色的衣裝,有點超塵脫俗。
虛空畫符的那隻手垂落,另一隻手上拖著一個光球,正是小老虎。
如果不是喉結的話,光看臉分不出男女,眉目如黛,鼻似瓊峰,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既有著文人的儒雅,又隱隱透著一股讓人難以捉摸的神秘氣息。此刻,他靜靜地站在那裡,仿佛與整個世界融為一體,又好像獨立於世界之外。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令人過目不忘,明明是個青年的眼睛,清澈眼神中卻又好似度過了無儘的歲月,激起矛盾。
更奇怪的是,晏新安居然有股莫名的熟悉感,見鬼,自己根本沒見過他。
“你是誰!”晏新安盯著青年冷聲問道,剛剛確實太過驚慌,沒想到自己如此小心還是被人發現,而且看著人的樣子,似乎等了自己很長時間了。
難不成老娘給的東西失靈了?
這不可能啊,那與世隔絕的感覺騙不了人的。
青年眯著眼,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說道,指了指自己的腳下,那是晏新安設置的沼澤地,再加上重力,青年似乎有些行動不便。
“在這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將你的手段收一收?”
這意思,似乎根本沒把晏新安之前的出手放在心上。
晏新安卻絲毫不敢放鬆,連吐槽的力氣都不敢有,反倒是直勾勾的看著青年,眼裡全是忌憚,正常來說,任何一個武者中了他這一招重力沼澤,除非躲過去,否則沒有武者可以逃脫。
但是眼前這個青年,既沒有逃脫也沒有陷落,就這麼如履平地的站在沼澤之上,雖然晏新安不知道這青年用了什麼手段,不過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果不其然,下一刻。
那青年擺了擺手,“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說罷青年在晏新安難以置信的眼神中,也不見多餘的動作,隻是輕撚手指,隨後,那片沼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乾涸,很快,那片沼澤便恢複原狀,一團好幾立方的水團出現在青年的手指上方。
而後青年一張嘴,那足足數噸重的水直接被青年吸入腹中,消失不見。
“水之法則!”
晏新安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除自己之外也領悟了法則的武者,而且看上去對於法則的領悟程度遠高於晏新安。
那青年掂了掂手上的小老虎,鼻翼翕動,說道,“暗月白虎?嘶,怎麼還有天幽芙蓉的嗯味道,這是吃了多少,搞成這個樣子?”
“很多!”晏新安啞聲道,可是這青年沒說一句他都要心驚肉跳一下,隻是看了一眼都快把小老虎的家底翻了個底朝天,晏新安頭一次遇到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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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六瓣?不對,六瓣沒這藥效,七瓣?也不對,不會是八瓣吧!”青年皺了皺眉。
“九瓣!”晏新安沒什麼好隱瞞的。
“可以啊,小家夥!”青年掂了掂手中的光球,讚歎兩聲,不過看那樣子,也並沒有覺得九瓣天幽芙蓉是什麼多難得的寶物。
甚至晏新安在他眼裡看不到一絲絲的貪欲。
怪人?
“你朋友?”青年朝著晏新安說道,語氣熟絡,似乎是老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