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憐月一時有些茫然,不解其意。
難道是...認慫?!
羅漢自認為打不過孟勤?這怎麼可能!
憐月默默扭頭,看向蘇清秋和午蝶二人,見她們笑意吟吟,始終不見半分慌亂,美眸寫滿自信。
再看歡喜羅漢,竟然感覺這位佛國羅漢,有些惴惴不安。
最後,憐月目光投向擋在她身前的那道並不寬闊的背影,紅唇微動,許多疑問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
她隻是被關押半年,怎麼像是與世隔絕數千年,世間已滄海桑田的錯覺。
“歡喜羅漢,喜憎兩麵,一麵普度眾生、善結良緣,一麵修羅血海、嗜好殺生,說的就是你?”孟輕舟問道。
歡喜羅漢微微頷首,坦誠道:“能被孟施主耳聞,是貧僧的榮幸。”
孟輕舟不再言語。
他清楚歡喜羅漢來此目的,估計很早就趕至琅琊京都,一直旁觀,直到孟輕舟取出小世界,欲將真相公之於眾,才不得已現身。
琅琊醜聞一旦公布,對佛國來說,將是一記沉重打擊。
佛國禪修以眾生願力為靈氣,吸食信仰之力增長修為,倘若豢養爐鼎的事情公開,那些信徒們一定會深受打擊,從而放棄供奉佛陀金身,佛國因此將流失大量眾生願力。
但他很疑惑。
歡喜羅漢孤身一人,怎麼敢直麵自己,更是豪言要奪走小世界,欲遁走回佛國。
而且,聽他口吻,似乎有所依仗...
“無我佛祖,是他賜予你一些底牌,讓你信心倍增,敢於直麵於我?”孟輕舟淡然問道。
歡喜羅漢啞然沉默,沒再回答。
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答複。
果然如此。
孟輕舟心中微微提起精神,擎天境大能賜予的底牌,不能不防。
擎天境與朝暉境的差距,猶如雲泥之彆,好比騰雲境與一品武夫的差距。
一個是修仙一個是練武,武夫再怎麼鍛體,哪怕力能扛鼎、刀槍不入,麵對真正踏入修行門檻的修士來說,亦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真正的擎天境修士,視擎天以下修士,那真如佛祖視猴頭,一個玩物罷了。
心思轉念。
孟輕舟隻是凝重一些,不再隨心所欲,而非懼怕,他依舊信心十足,一手托著小世界光團,另隻手作請姿勢:
“來。”
“哪怕我托著一座世界之偉力,也非你這等貨色能破,給你機會,成功搶走這座小世界,任你遁走,決不追究。”
聞言,歡喜羅漢忐忑心情微微好轉,皺眉道:
“小孟施主此言當真?!”
“君子一言。”孟輕舟頷首。
歡喜羅漢笑意愈發燦爛,心中竊喜,時空劍聖強悍非虛,但崛起時間太短,難免心高氣傲。
無我佛祖賜予底牌,絕對能夠奪走那座小世界。
“施主可要當心。”
歡喜羅漢維持喜麵,笑容詭異,眸生暗光,口中誦讀釋迦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