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村頭彩羽烏鴉啼叫,稚童一步躍起三丈高,淩空望枝頭抓捕,烏鴉受驚,振翅而飛,撲騰起滿天塵埃。
領頭稚童頑劣,儼然一副孩子王架勢,指揮一群小弟
“可惡的烏鴉,大清早吵嚷,不得安寧!走,回家取抄網,捉不祥厄禽。”
一位唇紅齒白略顯怯懦的孩童,擦著鼻涕,躊躇不前
“俊兒哥,我聽說書先生講過,烏鴉乃祥瑞之鳥,由於彩翼顏色太深,在陽光反射下顯得黝黑,咱們不能抓它。”
其他小夥伴聞言,有些猶豫。
村裡規矩嚴苛,時常會碰見各種珍貴機緣,尋常小打小鬨無所謂,可要是衝撞了機緣,那可是大罪過,家裡長輩少不得提起鞭子賞賜一頓炒肉夾餅。
俊兒哥虎目一瞪,覺得威嚴受到挑釁
“你懂什麼,說書先生成天瞎咧咧,你還信他的話,沒出息!沒聽老一輩常說嘛,咱們未來是頂天立地的男兒,豈能事事遵循規矩,強者就是要無所畏懼,打破規則!”
一番話激起稚童們的熱血,紛紛響應,忙不迭分散跑回家撿工具。
等再聚攏時。
十幾位稚童或多或少都抱著捉鳥工具,唯獨那個略顯怯懦地孩子雙手空空,羞赧低下頭,不敢看小夥伴質疑地目光。
“李冀象,你是不想跟我們一起玩了嗎,如此不合群。”俊兒哥雙手抱胸,上下打量。
李冀象雙手揪住衣角,囁嚅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對峙期間。
領頭的俊兒哥餘光一瞥,卻見村心地樺樹底下,坐著一位瞎眼算命青年,緊閉雙目,正笑吟吟麵朝他們這邊。
“咦?”
“你是哪兒來的瞎子,以前怎麼沒在村裡見過你。”
俊兒哥幾步上前,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質問。
算命瞎子笑嗬嗬道
“我啊”
“是你的叔公,從前遊曆四方,百年匆匆而過,方覺落葉歸根,就回了家,你不認識我也正常。”
俊兒哥領著小弟包圍住瞎子地算命攤子,有些疑惑道
“你看上去才二十歲出頭地樣子,哪來的百年歲月,莫要蒙騙我!”
李冀象四下環顧,發現一位高馬尾颯爽少女雙手環胸立在一旁,正冷眼注視著算命瞎子,眼前頓時一亮,拱手行禮
“是黛鳶姐,聽私塾先生說你去城裡進修,是學成歸來了嗎。”
聞言,李黛鳶煩悶心情稍微化解,看向李冀象,勉強笑笑
“是啊,回來了”
她搞不懂老祖宗究竟跟他說些什麼,以至於沒做出任何舉措,反而叮囑她,一定要讓“淵”寸步不離跟在她身邊。
可是淵像是有恃無恐,根本不聽勸,直接賴在李家村落不走了!非要多待幾天,說是要感受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
李黛鳶不禁在想。
難道“淵”真是監天少主?否則老祖宗的態度,怎會如此曖昧不清。
“你到底走不走,再過十幾天就是五姓和談的期限,我要回去提前置辦。”
李黛鳶態度不再如往常那般客氣。
儘管淵地身份暫且不明朗,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絕對不是勞什子天衢境大能重修,因為他體內那枚菱形晶體,是神隻的神格!
所以,李黛鳶不再畏懼這廝。
沒有用強,直接把他帶走,已經是極為克製了。
“不著急,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不能讓我多待幾天嗎。”
孟輕舟和煦笑著,衝著俊兒哥招手,翻手間憑空變出一把弓箭,道
“來,叔叔送你一件禮物,用這個打鳥事半功倍。”
俊兒哥眼睛明亮,連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