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洵麵色晦暗,呈絲狀時空劍意從他身軀毛孔中鑽入,一寸寸將他鉗製,就連內宇宙空間都被入侵,一條時空長河被接引過來,貫穿橫亙在內宇宙中央,絲毫神通都無法動用。
“我輸了,苦心練刀上萬載,終究敗給了天命。”
“大勢不可違,直到今日我才明白這個道理。”
“但你彆想從我口中獲悉一點消息,況且,你也殺不死我,閣主會出手。”
王洵歎口氣,儘管輸了,但他依舊無懼無畏。
監天閣主親口答應,關鍵時刻不惜冒著被天道鎖定的風險,也會親手誅殺時空劍聖,這就是他的底氣。
聞言。
孟輕舟微微蹙眉。
監天閣主
的確是個極其危險的家夥,預估計起碼不低於天衢境!
倘若他真的願意出手,荒域敗局是注定的。
“正如你所說,無論如何,我是必死無疑了?”孟輕舟反問道。
王洵頷首,淡然笑道
“當然,大勢哪怕再洶湧,你的天命再旺盛,在絕對實力麵前,皆如泡影幻夢,一碰即潰。”
“無人能改變,我知道你可以利用時空道則回歸荒域,女帝有氣運庇護,她如果願意也可以駕馭氣運離去,但你可能不太清楚,天衢二字代表的含義。”
“天衢另一層含義是”
“登天路!”
“擎天代表兩域巔峰,目前修行界的,而天衢,則是山外之人,達到這個境界,便是徹底從棋子成為執棋者,你們這點把戲,根本無法躲過閣主的鎖定,哪怕躲進荒域都沒用。”
王洵笑意吟吟,想看見孟輕舟驚恐無助的表情。
然而。
對方卻始終淡然,好像有所依仗。
王洵不禁有些失望,笑道“倒是血性,擔得起你身上的天命。”
孟輕舟攤了攤手,無奈道
“既然無論怎樣我都要死,你作為德高望重的老前輩,讓晚輩做一個明白鬼不好嗎,我想知道一些事情,死後,不至於稀裡糊塗。”
“你說呢?”
聞言。
王洵略微思索,側頭看一眼自始至終都躲在旁邊瑟瑟發抖的狄戎,然後低頭看看自己,道
“可以,不過你先要收回在我內宇宙空間種下的時空長河。”
他見識過這小子的陰險狡詐,自然需要謹慎防備一手。
“你是怕我臨死反撲,拖著你一起去死嗎。”孟輕舟問道。
王洵沒說話,等同默認。
孟輕舟繼續追問“這麼說來,你家閣主大人甚至不能及時誅殺我,導致你還需要擔心被我臨死反撲?天衢大佬含金量這麼低嗎。”
說著,孟輕舟一副懷疑表情,非常耐人尋味的嘖嘖稱奇。
王洵額頭青筋暴跳,冷聲道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隻會回答一些能夠告訴你的。”
上鉤了。
孟輕舟不留痕跡一笑而過,旋即表情肅然起來,道
“我在你第三招刀意中,遇見了人族征天,最終天道沉睡,而人皇也被不知名的存在攻擊,導致誅天破碎。”
“是誰偷襲了人皇,又是迫於何等情形,讓人皇誕生征天想法?”
王洵麵色微變,先是沉默,而後徐徐說道
“其實,刀意中景象,已是我知道的全部內容,根據監天內部一些秘密檔案獲悉,其餘的,彆說我不知道,恐怕除人皇本人以外,世間無人知曉。”
“但我知道征天一戰的時期年代。”
孟輕舟急忙追問“什麼時候?”
說到這裡,王洵神情變得陰晴不定,握緊拳頭,心情非常沉重,道
“帝後姬曦月被誅殺的第二年。”
帝後,姬曦月
轟!
孟輕舟腦海訇然炸開,一個可怕想法誕生腦海,但他不敢說,甚至不敢多想。
為何帝後死去,人皇反而誕生征天想法?
其中必然有聯係。
再深入思考,眾神是天道捏造出來的產物,眾神權柄皆源自於天道,那麼姬曦月早年間和人皇幼體相遇,是否偶然?倘若不是偶然,而是天道刻意安排呢
禍塗曾跟他說過。
人皇會覆滅諸神時代,早在人皇尚未出生時,就被神族大祭司預言,往後尋常千百年,始終沒有蹤跡,直到人皇大勢已成,眾神才後知後覺,可為時已晚。
現在卻得到另一個可能性。
人皇的誕生和崛起,很有可能是天道一手安排
所以帝後姬曦月暴露司命身份,被誅殺後,人皇得知這些事情,故而暴怒,怨恨天道一手安排他的命運,才會去征天
這
天道和眾神不是一個陣營嗎??
“不對,不對。”
“這些都是我的猜想,並不一定準確。”
孟輕舟感覺思緒差點宕機,不敢再深入想下去,這些事情對於目前的他來說,還有些遙遠。
“看來你還不算太笨,老夫勉為其難讓你做個明白鬼,你可以上路了。”王洵說道。
然而。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孟輕舟忽地咧嘴一笑,閃身一把捏住第七殿主狄戎腦袋,道“多謝替我解惑,待會給你一個痛快。”
說著。
五指發力,猶如鐵鉗般嵌入狄戎腦袋,扣出紅白漿液。
“彆,不關我的事啊,自始至終都沒出過手,為何你第一個針對我呢。”狄戎驚恐大吼大叫。
他能察覺到,有時空劍意滲透進他的識海,徐徐纏繞住神魂體。
狄戎仿佛聽見死亡暮鼓在敲響。
恐懼使得他多年平靜如水的心境,裂開道道痕跡,悸動如水從裂縫中灌輸進去,填滿整顆心臟。
孟輕舟淡然道
“你的確沒出手,那是因為你知道,根本參與不進去這場戰鬥,但凡一擊不中,還容易激怒我,待我稍微空出時間,就能輕而易舉治你於死地。”
“不得不說,監天閣十大殿主每個人都心懷崇高理想,他們在追尋理想的路上死去,值得敬佩,而你,純粹一個貪生怕死的蠹蟲,希冀占據監天殿主特權,從而攫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