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東果變臉之快令封音始料不及。剛剛不還在怪紅月不知輕重,怎麼進得屋來就發起脾氣?
他覺得還是要勸上一勸:
“我們初到這裡,不像平常村鎮,這裡可是皇都,那個高家不是什麼普通之輩,紅月她們並不占理,那家人不追究還好,如果還要追究紅月搶人東西又將人俘虜恐怕還要鬨。
她那哥哥是皇帝身邊的人,咱們還是彆觸碰底線就這樣過去的好。”
“皇帝的侍衛又怎樣?他敢殺了我的人就得一命抵一命!按理說紅蓮也叫了你幾個月的師叔,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這麼被人刺死了,你都不心疼嗎?”
眼見著東東眼神變得冷了,封音趕緊解釋:
“知道你在乎她們,我也沒說對於一條命無動於衷,可……一旦跟高家硬剛到時候他跟皇帝請旨,咱們寡不敵眾怕全軍覆沒啊。”
這京都彆的不說,人可老鼻子了。軍隊更是幾十萬都不在話下,要以鏟滅邪教為名,東果神教恐怕會被殺的雞犬不留。
紅東果這回倒是冷靜了,
“我也沒說現在就去報仇,我的計劃還沒有做到萬無一失,就先留他們小命幾天,不過我的人絕對不能白死!”
且等他把控製陰兵的方法學會,偌大的京都就是他的實驗基地,皇帝又怎樣?都要臣服。
封音聞言倒是鬆了一口氣,好賴他彆去帶人殺上去自己總會想到辦法讓事情平息,總之不能讓東東跟有來頭的結仇,他怕自己保不住他。
正午的時候,紅東果剛讓手底下的女教徒把朱砂晶石砸成粉末沿著萬人塚撒完一圈就聽手下狐稟報:
“大事不好了教主,不遠處一大群人正往咱們莊子這邊來,好像……好像是要過來鬨事的。”
紅蓮死了的事因為沒來得及隱瞞所以被其他女教徒聽說了。
而看守的女狐狸精發現有大批人往她們這邊來,猜想是被得罪那主過來收拾她們來了。
紅東果倒是冷靜,
“本教沒找他們算賬他們居然還敢來?找死不成?!”
他的好脾氣這回是沒了,不管怎麼樣,這第一仗必須打贏。
隻見他將豔色紅袍向後一甩,狹長的眸子紅光一閃而過。大踏步就出了莊子。
隔著萬人塚能看見對麵塵土飛揚,似乎有幾百來人也不繞路從墳地那邊直奔而來。
見此情景紅東果忍不住微微一笑:
“這般踐踏地下亡靈,我豈不是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於是他輕輕閉上眼睛,將一雙手慢慢的揣進寬大的袖子裡。心裡默念口訣。
當那夥人走到萬人塚一半的位置時,突然頭頂烏雲密布,不一會兒就將整個墳地上空籠罩到猶如暗夜。
鶴白羽跟高斐站在那夥官兵的前頭,也被眼前這一怪異現象攔住了腳步,身後那群兵士更是麵帶恐懼草木皆兵。
這時紅東果突然張開眼睛,眸子射出兩道紅光。嘴角下垂慢慢翕動。
接著墓地塵土飛揚,打著旋伴著陣陣陰風掀起一道沙塵暴的屏障,所有人已經睜不開眼睛。
高斐用手擋在眼前,當他瞧見鶴白羽一頭墨發被陰風和沙塵抽打,身後士兵已經有哀嚎和轉身往回跑了的時候。
便跑過去拉住鶴白羽:
“哥哥!這墓地……有蹊蹺,咱們還是先……先回去,以便……從長計議!”
鶴白羽眼睛被風沙抽打的通紅,想要聚目力看清對麵,發現除了遠處模糊不清的一大片紅色再看不清其他。
而那風沙不但有些刺骨,更是隱約中聽到類似於鬼哭狼嚎的聲音。
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咱們走!”
一個利落的轉身,帶著眾人返了回去。
說來也是奇怪,當他們走出萬人塚的時候,那漫天的沙塵和上空的烏雲竟慢慢的在消散。
而再看高斐跟鶴白羽渾身上下全是土,五官哪還有昔日的俊朗,都跟土地公似的。
高斐抖了抖衣服,然後抻著袖子去擦鶴白羽臉上的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