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林溪吃完午飯，繼續去古玩街擺攤。
大爺大媽們招手，“大師，婉婉怎麼樣了？”
林溪知道他們想聽八卦，簡單說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大媽嘖嘖兩聲，“網戀害人不淺。”
一大爺反駁，“害人的不是網戀，是那個壞人，網戀不全是壞事。”
何大媽瞥他一眼，“老鄭頭，你一把年紀了，不會還網戀吧？”
鄭大爺羞紅了臉，“彆胡說，我們不是網戀，而是處對象。”
“咦～”
何大媽一言難儘，“老鄭頭，你不要把棺材板全賠進去了，以後死了沒人給你收屍。”
鄭大爺瞪眼，“我老伴去世二十多年了，哪條法律規定我不準再找個對象？”
何大媽搖頭歎氣，“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人家圖你年紀大，圖你不洗澡，圖你腳臭嘴臭？還不是圖你兜裡那點臭錢！”
“你懂什麼？”鄭大爺陷入美好回憶，“我們是黃昏戀。”
何大媽補刀：“硬都硬不起來，還黃昏戀，我呸！”
鄭大爺臉色鐵青，“你你你……”
“你什麼你？”何大媽叉腰，“難道我說錯了？”
鄭大爺不服氣，“林大師，你給我算算。”
林溪清了清嗓子，“有照片嗎？”
鄭大爺搖頭，“沒有，我們這是精神交流，無關長相。”
“年輕人叫……柏拉圖式戀愛。”
何大媽翻了個白眼，“老鄭頭，你肯定被騙了，背後絕對是個摳腳大漢，我看過好幾個這樣的新聞。”
“去去去，不要打擾大師算命。”
鄭大爺一臉期待，“大師，照片沒有，但我有語音。”
林溪道：“放吧。”
鄭大爺摘下老花鏡，打開聊天記錄，放出一條語音。
“寶～寶～～，記得按時吃飯喲～不然人家會擔心心～～～”
甜膩嬌脆的聲音響起，鄭大爺老臉一紅，“大師，你看。”
林溪還沒開口，旁邊的何大媽實在受不了，“我滴媽啊！這麼假的聲音你也信，還寶寶，我噦！”
鄭大爺不滿地說：“我和音音通過話，這是她真實的聲音。”
“大師，你說呢？”
林溪麵無表情，“聲音是真的。”
這下子，鄭大爺神氣起來，“老太婆，你看。”
林溪淡淡道：“但人不一定是真的，我看看你的八字。”
鄭大爺報出幾個數字。
林溪掐指一算，“你的八字比肩劫財多，容易被騙，犯小人。”
何大媽抬頭挺胸，“老鄭頭，我勸你趕緊收手，真落到無人收屍的地步，你這張老臉往哪擱？”
鄭大爺難以置信，“大師，音音怎麼可能是騙子，我還是不相信。”
林溪道：“你明天早上六點出門，有驚喜。”
“我知道了，大師。”
鄭大爺跑回家，傷心了一小會，繼續和音音聊天。
他走後，何大媽悄咪咪問：“大師，驚喜還是驚嚇？”
林溪搖了搖頭，“鄭大爺他會明白的。”
大爺大媽睡完午覺，紛紛跑了過來，這邊一下子圍的水泄不通。
錢富貴站在人群中，伸長脖子往裡看。
他實在忍不了。
以不變應萬變法，根本沒用。
自從這個小丫頭來古玩街，德道堂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少。
再這麼下去，德道堂遲早破產關門。
錢富貴打算親自會會這個小丫頭，讓她知道什麼叫做——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錢富貴一站就是一下午。
林溪算完了十八卦，“還剩最後一卦，算完收攤。”
黃毛小夥推了推錢富貴，“錢大師，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