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選擇。
江若塵是絕對不會再踏入虛無半步。
他腦海裡至今有著那尊恐怖的道屍身影，至今揮之不去。
他是真的很佩服滅世龍。
敢在虛無裡穿梭來，穿梭去。
“虛無如何不安全了？”滅世龍目光劇烈閃爍。
不安的扭頭看向身後的虛無世界。
它來過虛無很多次，如入無人之境。
從未感覺有何危險。
但江若塵的表情，讓它忽然毛骨悚然。
難不成虛無裡有著自己也未知的東西？
可一看之下，虛無死寂無比，一如往常。
沒有任何波瀾。
“小子，你嚇我？”滅世龍眯起了眸子，懷疑道。
江若塵拔出天女劍，往身前的空間一斬，便斬出了一條虛無裂痕。
深吸一口氣，道：“有本事，你就在虛無裡待著！”
言畢，縱身也躍入了虛無中。
堪堪踏入其中。
虛無深處，一列激烈的馬蹄聲風馳電掣而來。
遠遠就可看見九條巍峨的骨龍，拉著一尊巨大的馬車，一路碾碎星塵而來。
車廂裡。
一尊早已乾涸的屍體，身著雷霆編製的道袍。
兩顆黑洞洞的雙眼，直視著前方。
好似禦駕巡遊天地的帝王。
看到這一幕，滅世龍當場駭然出聲。
“九……九龍道屍？”
“它怎麼會在這？”
“啊！！！”
仿佛見了鬼般，它驚恐的尖叫一聲，直接遁出了虛無。
江若塵算是徹底確認。
九龍道屍似乎能夠感應到他的存在。
每每他現身在虛無，九龍道屍都會準時趕到。
“比吃飯還準點！淦！”江若塵黑著臉。
趁九龍道屍沒有趕過來。
趕緊遁出虛無。
隨著虛無裂痕合上，九龍道屍終究沒能追上江若塵。
不過。
它並未離去。
並且，那骷髏頭緩緩扭動，望向了某個方向。
但見一片塵埃中。
一根山嶽般巨大的手指，無聲的漂浮。
正是那根萬屍之祖的手指。
九龍道屍的森然骨爪，緩緩抬起。
仔細看才發現。
它的食指缺失了！！！
而隨著食指抬起，那死寂了無數歲月的萬屍之祖手指，竟仿佛受到召喚般。
嗖的一下飛到其食指處。
銜接在了一起！
九龍道屍黑洞洞的眼睛，凝視著恢複的手指。
竟發出了古老而低沉的嗓音。
“我……是誰……”
現世。
滅世龍堪堪站穩腳跟，就準備遁走。
江若塵淡淡道：“天棄惡靈馬上就要再度出手。”
“你覺得自己半截殘軀，還能逃到哪裡去？”
滅世龍猛地刹住腳步。
聽著黑洞中，啃食自己半截殘軀的動靜越來越弱。
不禁心驚肉跳。
它們即將再度出手了！
浩劫之門再不合上，自己僅剩的半截殘軀也要被拖走。
所以。
哪怕千百個不願意，也隻能咬緊牙關。
張嘴一吸。
那些覆蓋在黑洞周圍的滅世龍血，全都被吸回去。
業火再無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