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原本喧囂的現場安靜下來。
所有人在同一時間噤聲,齊刷刷的看向擂台上的葉玄。
等待他作這千古絕對的下聯。
隻見葉玄手持毛筆揮毫潑墨,運筆迅馳流暢,竟是比對麵的柳生還要恣意飄逸許多。
不消片刻的功夫,他已經寫就。
接著他吩咐了身邊國子監服務文鬥的仆役將自己寫的下聯高高的舉起。
下聯為:浮雲長長長長長長長消。
對麵的柳生起初臉上還帶著一抹勝券在握的冷笑。
可當其看到葉玄所對出的下聯之後,笑容霎時間斂去。
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震驚。
葉玄:“柳公子,我對的如何,可否還滿意?”
柳生隨即收斂心神,輕笑一聲道:“不得不說,柳某的確小看小侯爺了,您的確有兩把刷子。”
“隻不過您這下聯看似工整,但離對上卻還是差得遠。”
幸虧老師出的是千古絕對十一個字有數種讀法,不然還真讓其對上了。
柳生心中暗自慶幸。
“哦,是嗎?”
葉玄冷笑
“小侯爺莫不是不服,我恩師這句上聯並未隻有一種斷句之法。”
“誰又告訴你本侯這句下聯就隻有一種斷句之法了?”
葉玄臉色陡變,他直視著葉玄:“你是說……”
“你是南晉年輕第一才子,難不成斷句還不會斷?”
葉玄神情戲謔且帶上了一抹揶揄之色。
就自此時,台下突然有人大叫了一聲:“妙啊,葉小侯爺對的當真是妙啊,千古絕對,千古絕對竟然真被他對上了,老朽服了”
離擂台十丈遠的地方,一名須發潔白的灰袍儒者右手狠狠的拍在自己大腿之上,滿眼喜色,手舞足蹈。
“王老先生,您說什麼?您是說姓葉的廢物對上了陳鴻大儒的千古絕對,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王老先生,您是不是搞錯了?”
“一定是搞錯了!”
老者王洵老者對著質疑的幾人猛然一瞪,厲聲嗬斥道:“住嘴!葉小侯爺說的不錯,今日他乃是代表我大靖與南晉柳生對決,爾等不鼓勵便罷,如此潑冷水實在是令人不齒!”
這王洵似乎在長安學子之中頗有威望,他此番一說,眾人齊齊的噤聲,不敢再輕言語。
這時他旋即又開口:“你們是否不服?那老朽就給你們解析一番為何我說葉小侯爺對上了陳鴻大儒的千古絕對。”
“正如那柳生所言陳鴻大儒所作的這上聯並非隻有一種斷句之法,也正是因為不同的斷句之法造成了這對子被其創作出整整二十年竟然無一人能對上,包括他自己。”
“但今日,葉小侯爺不僅對上了,而且還對的極為工整,恰到好處,甚至說天作之合都毫不為過。”
“首先陳鴻大儒這上聯第一種讀法為:海水朝(hǎihuǐháo),朝朝朝(zhāozhāoháo),朝朝朝落(zhāoháozhāoò)而葉小侯爺對的則是:浮雲長(fúyúnzhǎng),長長長(ggzhǎng),長長長消(gzhǎnggiāo)。”
“除此之外陳鴻大儒的上聯還有第二種、第三種讀法分彆是:海水朝朝朝(hǎihuǐzhāozhāoháo),朝朝朝朝落(zhāozhāoháozhāoò);海水朝朝(hǎihuǐzhāoháo),朝朝朝(zhāozhāoháo),朝朝落(zhāoháoò)。“
“而同樣,葉小侯爺對的是:浮雲長長長(fúyúnggzhǎng),長長長長消(ggzhǎnggiāo);浮雲長長(fúyúngzhǎng),長長長(ggzhǎng),長長消(ggiāo)。”
“試問,對得如此工整,平仄有序,而且三種斷句都全部契合,這都不算對上那什麼算?”
說到此處,王洵的聲音立時變得中氣十足起來,好似這對上對子的是他自己一般,與有榮焉。
擂台周圍圍觀的百姓和文人學子們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在消化王洵剛才對葉玄所對出的下聯的解析,想得越久心頭越是震驚。
同時對於葉玄的態度也悄然的發生了變化。
人們臉上的輕視和厭惡開始減少,代之以的是震驚和驚喜之色。
“真沒想到這廢物還真有兩把刷子……”
“豈止有兩把,這可是陳鴻大儒作出的千古絕對,難住了全天下文人才子整整二十年,今日被葉小侯爺對上了,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