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周懷。
身後先前趾高氣揚的幾名手下此時也軟了腳跟子。
神情慌張地看著風雲突變的現場,手足無措。
常寶寶等人的神情則與之相反。
一個個眼神大亮,神情激動。
他們總算是明白為何玄哥說不需要讓他們去告知葉老侯爺了。
現在的玄哥頭頂著大靖英雄的稱號,又有翰林院侍讀的頭銜,周懷如果再強行動玄哥,那就是腦子有坑!
幾人雙手環抱,神情戲謔地望著坐在地上的周懷,等待著好戲開場。
這時,周懷一名手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結巴道:“大……大人,情況好像有些不妙……”
周懷直接回了他一個陰冷的眼神。
他又不是傻子,豈會看不出情況不對。
隻是現在他是騎虎難下,先前各種狠話都放出來了。
這時要是灰溜溜的走人,豈不是很沒麵子,以後姓葉的看到自己,還不騎到頭上拉尿?
“諸位仁兄,你們看,他們幾個穿著官服,定然是他們要抓葉小侯爺。”
“對,一定是他們,剛才隔老遠我就看到他們幾個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爾等身為大靖官員,不去捉拿賊犯,卻來為難葉小侯爺,是意欲何為?”
最前麵的長安學子們經過一番觀察,最終鎖定了今日為難葉玄的便是周懷幾人,於是大聲痛斥。
周懷幾名手下:“我……我們……”
麵對群情激憤的長安學子,他們自是不敢胡來,結結巴巴,不知該如何作答。
呲吟!
一聲長刀出鞘之聲。
地上周懷猛然翻身而起,直接拔刀而出。
雙目瞪大猶如牛眼,對著一乾長安學子大聲嗬斥。
“大膽!爾等身為大靖學子,不好生在學堂念書跑到這風月場所,還敢阻撓公差執法,你們意欲何為?”
“大人說得不錯!你們意欲何為,想造反不成?”
“就是,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呲吟!
呲吟!
又是接連幾聲長刀出鞘之聲。
先前膽怯的幾名手下見周懷跳了起來,立時也支棱起來,對著一乾學子大吼大叫。
還彆說。
周懷這一聲吆喝,還真起到了作用。
一乾長安文人學子們被吼得一愣,下意識地往後退出了幾步,帶上了膽怯之色。
一些本就隨大流湊熱鬨的更是躲到了遠處,生怕殃及池魚。
不過還是有一些膽大的,清楚今日葉玄到底在國子監門口做了什麼。
站在原地動也為動。
反倒是露出恥笑之色:“這位大人,您不必嚇唬在下。先不說今日是休沐,學堂閉館,就算是今日不是休沐,我等長安學子聞我堂堂大靖英雄遭逢不公待遇前來應援,又有何錯之有?”
“再說,春風樓乃是我京城文人雅士聚會交流之地,乃是大眾娛樂場所,什麼時候成為風月場所了,莫不是這位大人在裡麵乾過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周懷臉色立時一僵:“你!”
與此同時,葉玄等人眼神則是跟著一亮。
春風樓雖然的確提供一些皮肉生意不假,但在經營性質上對外宣稱的卻是酒樓。
眼前這位年輕學子用此來反駁這周懷,他還真說不出什麼來。
而且,周懷剛才將春風樓說成風月場所,跟著走出來的柳扶搖臉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一些事情內行雖是明白,但總歸是不能擺在台麵上說的。
這周懷等同於壞了規矩,令人不恥!
年輕學子,高高地仰起頭:“怎麼,難道我說錯了?春風樓這些年不僅舉辦了多場文會,還讚助了半月之後的渭水詩會,大人說春風樓是風雨場所,是想說我全體長安學子隻會混跡風雨場所,趴在女人肚皮上貪圖享樂不成?”
周懷臉色瞬間大變。
“你……你莫要胡說!我何曾這般說過?”
葉玄、常寶寶等人也是瞪大了眼珠子,一臉驚訝的看著這年輕學子。
好家夥,真是好家夥,這小子有些門道呀,幾句話便將這周懷給整到整個長安學子的對立麵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