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葉玄正在翰林院翹著二郎腿曬太陽。
鴻臚寺的官員突然騎馬橫衝直撞了進來,搞得一陣人仰馬翻。
待到葉玄從地上爬起,拍去身上的浮塵,這才問道。
“你是說今年第一個抵達的是黨項國使團?”
“是的,葉大人,皇上旨意已經到了鴻臚寺,聖上的意思是讓您負責接待。”
對方氣喘籲籲道。
“黨項國一共來了多少人?”
“一共近三百人!為首的是黨項國的王子叫李元玉是聽說是個文武全才,這才來我大靖,除了朝貢,還準備來參加渭水詩會,博一個名聲的。”
“老子才不管他要不要博名聲呢!小小藩國,無非是想揚名立萬一把,展示自己國家如何如何罷了,老套路了!”
“以前老子不顯,興許他們還有些機會。現在老子既然到了明麵上,自然不可能給他們出頭的機會!”
“不過相比於這些,老子更在乎的是這樣一支近三百人的隊伍是怎麼躲過沿途的眼前在我大靖國境之內橫穿了數百裡而不被發現的?”
“西北軍方麵沒有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葉玄麵色有些陰鬱。
以前若是沒有他這樣一個後世穿越過來的掛,他還真怕渭水詩會被這些周邊番邦小國給場了豬腳。
現在有自己坐鎮,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但對方近三百人的隊伍竟然可以在大靖國境以內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卻是讓他意識到了一些問題的嚴重性。
那就是大靖在近十五年未曾打大仗的情況下,軍隊的反應能力已經有了極大程度的下降。
要知道黨項國就在長安城西北處六百裡外。
這次是隻是三百人的使團。
倘若是上萬人的大軍,豈不是可以直接攻陷長安了?
“回葉大人,卑職隻是鴻臚寺負責傳遞信息的,並不知這其中的情況。不過卑職聽說,西北軍早在很早以前就加強了邊境的巡查,並未發現這支三百人的隊伍,他們好似憑空出現在長安城外的!”
“大人,城外西北驛驛丞魏大人,問您何時前去迎接黨項國的使團?”
“不急,反正其他的使團也還沒到,先讓黨項國的使團在驛站住上幾日,等其他藩國的使團抵達,本大人再一並迎接!”
傳令官麵色一怔。
“大人這樣不妥吧?畢竟是各國的使團,哪能置之不顧,豈非有失我大國的威儀?”
“嗬忒!”
抓了一把瓜子,葉玄磕了幾顆,吐在地上。
“屁的大國威儀!這黨項國使團入我大靖而不報,直到到了長安城城外才顯露真身,擺明了是想給我大靖一個下馬威!”
“人家都對咱們不客氣了,咱們還要與他們客氣,腦子有水不成?”
“可是……”
葉玄當即麵色一冷。
“沒什麼可是,老子現在是這次使團接待的主官,一切聽我的。出了事,老子擔著!”
“是,大人!”
後者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點頭一聲。
“對了,可知道其他藩國使團何時到來?”
傳令官:“回大人的話,就在近幾日了,渭水詩會即將開啟,這次雲國和南晉使團是必定要參加的,所以不會太晚。倒是突厥使團,聽說這次來人也不少,且也有參加文會的打算。”
“突厥?一群草原蠻子也懂詩詞歌賦,去了豈不是要貽笑大方?”
未等葉玄說什麼,旁邊走過的張板橋突然愣了下神,旋即一臉鄙夷道。
“草原蠻子?你說的草原蠻子把我大靖壓了近兩百年,你又怎麼說?”
“這……”
張板橋被葉玄這般一問,稍稍遲疑,旋即又冷哼一聲:“那是因為我大靖曆代先君感念百姓之艱,不願輕易開啟戰端,采取了息事寧人之策。而突厥人乃化外之民,野心難改,一言不合便訴諸武力,這樣的民族是長久不了的!”
“果真如此?張大人是鑽研經史子集的,應該清楚北方遊牧民族的曆史以及我中原王朝的曆史才是。我且問你,北方突厥遊牧王朝存在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