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河車以為自己聽錯了。
事實上,不光是他。
便是葉玄身後,吳憂、邱澤等人也以為自己聽錯了。
現在明明是嵬名河車率領著黨項鐵鷂子占據絕對的主動權,且在兵力和戰力上都占優。
葉小侯爺竟然開始勸降他們,有沒有搞錯?
幾人雙拳環抱身前的葉玄,都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恍惚感。
以為自己聽錯了。
葉玄輕輕頷首,臉上笑容不減。
“沒錯,就是嵬名將軍,公乃黨項名將,一手戰場戰陣運營出神入化,倘若今日就此隕落,不僅是你們黨項的損失,也是這九州天下的損失,更會讓令尊白發人送黑發人。”
“故而,本侯好言相勸,不若投降如何?”
嵬名河車望著言辭懇切的葉玄,愣了片刻。
旋即朗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葉小侯爺,如此癡言妄語你是怎敢說出的?”
“堂堂大靖英雄,下凡之文曲星,難道看不清現如今之形勢嗎?”
“還是說葉小侯爺覺得以你等龜縮河灘曲曲四百多兵刃卷刃疲乏之兵可與我黨項國鐵鷂子正麵一戰?”
“自是不能一戰,本侯還沒糊塗到那份上。”
“那為何還如此癡心妄想?”
葉玄冷笑。
“這是在我大靖,幾十裡外便是長安,總歸有兵力前來。”
嵬名河車冷徹的一笑。
“你說的沒錯,可你以為我們便沒有掣肘這些人的策略不成?葉小侯爺忠君愛國,乃是大靖忠臣,可不代表大靖朝堂之上都是如你一般的存在。”
“這世上有種東西叫做金錢,豈不聞有錢能使鬼推磨?”
“你的意思,我大靖朝堂之內事關今日渭水詩會的一些朝臣被你們收買了?”
“嗬嗬,本將本是答應了他們不到處亂說,但今日局麵一定,不如告知葉小侯爺。不錯!”
“他們可是貪心的很呢。”
似乎是想到這些被收買的大靖朝臣那貪婪的嘴臉,嵬名河車眼神又是冷了幾分。
而對於自己暴露了這些人,沒有絲毫的愧疚之心。
相反還極度的快慰。
“貪心者必死!”
“嗬嗬,葉小侯爺說的對,貪心者必死,就讓大靖皇帝陛下事後好生獎賞獎賞這些為財賣國之徒吧。”
“嵬名將軍,本侯所言的貪心者,可不僅僅指的我大靖朝堂這些賣主求榮之輩,也包括你。”
“我?”
“不錯!”
葉玄輕輕頷首,麵帶玩味笑意。
“明明已入死局,卻依舊抱有不切實際之想法,是為貪心,貪心必死!”
“簡直胡言亂語!如今本將形勢大好,如何是入死局?”
嵬名河車此刻嘴上雖這般說,眼神卻已經露出了忌憚之色。
無法,隻因眼前葉玄這小子實在是太過妖邪了一些。
當日自己親自上門邀請,本是已經布局好了一切,卻最終還是讓其逃脫。
自己一方非但沒有從其手中拿到火藥的配方,還賠進去了一屋子的金銀珠寶。
這還不算完。
父親為了讓所有人逃脫,還將那傳國玉璽與那吳王推了出來。
如此,才讓大靖皇帝投鼠忌器,才有了脫身的機會。
這一次,父親和三王子殿下雖是周密謀劃,幾乎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
可是不知怎的,看著眼前這小子。
他心裡總是有些打怵。
這些日子,他們黨項折在他手裡太多次了。
“本侯自是不可能與你講的。本侯也最後問你一次,你是降還是不降?”
葉玄輕輕搖頭,玩味的一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