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澤微微一怔,旋即抱拳。
“葉小侯爺,將大靖這些黨項奸細立碑訓誡,末將尚能理解。隻是這些黨項鐵鷂子,乃是我大靖仇敵,緣何還要如此厚待他們呢?”
不光是邱澤。
邱川和胡勇,也是一臉的不解和疑惑之色。
這時,倒提著長刀走回來的吳憂沉聲道。
“那是因為這些黨項人都是值得我們敬重的軍人,黨項國國主一聲令下,這些人便要甘冒風險入我大靖腹地,九死一生。他們為了什麼?無非也是為了自己的國家和百姓,自己妻兒日後能過上好日子罷了。”
“隻不過我們與他們身處對立的立場,不能讓他們這些目的得逞罷了。但是其初衷卻是值得我們欽佩的,因為我們大靖的軍人拚命的衛國戍邊其實也便是為了這國內之人能生活的安穩,百姓安居樂業罷了。”
“說來,你我與他們都是一路人,隻是生在不同的國家,各為其主罷了。如此,你說我們該不該厚待他們?”
“該!”
邱澤等人此刻眼神瞬間明亮,異口同聲的答應道。
“完蛋!”
葉玄隨之攤了攤手。
“吳大哥,我想說的都讓你給說完了。“
“嗬嗬,葉兄弟,若是你說,你隻會比老哥說的更加有信服力。對了,那嵬名河車找到了。”
一句話,葉玄神色隨之一變。
“如何了?”
“這家夥比較悲催,身上的鐵甲被炸藥炸了個稀碎,鐵甲跟一些砂石嵌入到了肉裡,現在隻剩最後一口氣了,他讓我喊你過去,似乎有話要與你說。”
未等吳憂說完,葉玄卻是已經大步流星的衝向了那嵬名河車倒下的位置。
雖是幾十丈的距離,葉玄臉色卻變得鐵青起來。
他終究低估了火藥的威力。
也低估了火藥所造成的巨大破壞力。
偌大的河灘之上,當真變得宛若人間煉獄一般。
看著那一具具拚湊都未必能拚湊起來的屍體。
他心情變得沉重無比。
悶著頭,快速的穿過收斂屍體的禁軍,葉玄終於趕到了嵬名河車跟前。
後者被禁軍平放在了一處剛剛清掃出來的空地上。
正如吳憂所言。
他全身的鎧甲已經殘破的不成樣子。
覆在身上的鎧甲鐵片不少嵌入到了血肉之中。
在其身上,還能看到一些打入的砂石。
他整個人的胸口都變得有些血肉模糊起來,看樣子應該是被火藥直接炸了一下。
躺在地上,已經是彌留之際,氣若遊絲。
“喂,我家小侯爺來了,你醒醒!”
周懷遠極其粗魯的搖動了一下地上的嵬名河車。
葉玄輕擺了擺手,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動作。
而後伸手捏住了他的脈搏,試探期氣息。
“葉……葉小侯爺,不必徒勞了,在下清楚你乃當世神醫,可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清楚,不可能在活了。再者,今日這般境地,我便是活下來,也無顏麵對國主和父親他們了。”
虛弱的聲音隨之響起。
嵬名河車睜開了眸子望著葉玄,苦澀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