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永盛帝眼神遲疑,猶豫不決。
葉定邊等幾名老將卻也不敢再此時進言。
畢竟這關乎著的是太子殿下。
如若不放了這嵬名宏圖,太子隻怕永遠回不來了。
如此,在陛下心中將是一道永遠的痛。
可若是就這般放了,豈不是放虎歸山?
雖說嘴上,諸人沒少挖苦這嵬名宏圖。
但幾人誰不明白對方的厲害之處,他們也僅僅隻是戰略上的藐視,戰術上重視罷了。
永盛帝掃了一眼葉定邊等人。
“諸位愛卿,你們以為朕當如何?”
“這……陛下,此事牽扯陛下家事,臣等恐無法為陛下分憂。”
苟無道上前一步,微微躬身。
“陛下,太子遺落在外多年,想來生活極為困苦艱辛,若置之不理,定然是不妥。可若是就這般放了這嵬名宏圖,卻又無異於放虎歸山,於我大靖害處多多。老臣以為……”
“你以為什麼?”
“老臣以為此事陛下您還是自行做決定吧。”
“哼!你此話等於沒說!”
狠狠瞪了一眼常遇春,永盛帝氣不打一處來。
葉定邊與侯君集相視了一眼,直接一句話也不說,裝起了啞巴。
這時
“陛下!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永盛帝微微抬頭,便見立在門前的葉玄突然開口。
他眼神隨之一亮,說道“葉玄,怎麼,你有什麼高見不成?“
“陛下,臣以為當放嵬名國師離去,換取太子回歸。”
一句話,永盛帝心頭瞬間一暖。
他凝視這葉玄,眼中流露欣賞之色。
“可若是如此,太子是可以回歸不假,但卻無異於放虎歸山不是嗎?”
“陛下,豈不聞,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舍魚而取熊掌者也?臣以為在換取太子回歸於放虎歸山之間,太子回歸當屬首要。”
葉定邊適時的站出身來。
“陛下,老臣以為,葉玄所言極是。太子畢竟為陛下親生骨血,我大靖皇親貴胄,豈能一直淪落民間而不聞不問?以前不知也便罷了,如今既是有機會迎回,當儘快迎回。”
常玉春眼珠子一瞪,死死的望著葉定邊。
心中怒罵自己這老夥計狡詐。
剛才一聲不吭,現在自己孫兒開口了,再開口。
好家夥,陛下的好感都讓你們爺孫倆給賺了。
永盛帝輕輕頷首,眼神越發澄澈。
“葉愛卿所言沒錯,不管如何,那是朕之骨血,流落民間二十年,受儘磨難,朕豈能讓其再繼續漂泊世間。若不儘快將其迎回,朕愧為人父,更愧為天子!”
幾乎同時。
嵬名宏圖微微偏了下頭看向了,重新立定猶如坐禪一般的葉玄。
眼中現出一抹遲疑之色,不過很快便被其斂去。
用大靖太子換取自己離去,本就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從踏入禦書房內,他便期望永盛帝開口,按照自己的劇本走,放自己離去。
但不知為何,在這葉玄突然插了這麼一句之後,他卻是有一種心理發虛的感覺。
好似哪個地方出了岔子,一時半會卻又想不出來了。
“嵬名國師。”
“皇帝陛下。”
“朕放你一條生路,你給朕把太子安然無恙的帶回來,若有任何差池,朕淩遲了你,你可明白?”
永盛帝此番話已然帶上了威脅語氣。
可謂是恩威並施。
嵬名宏圖心頭不由一緊,身子微微一縮。
抬頭看去,便見永盛帝一雙眼睛森然無比。
立時明白,這位帝王是有多麼渴望今日就斬了自己,但為了兒子,才迫不得已放了自己。
自是不敢再有任何花花腸子。
“皇帝陛下放心,貴國太子殿下如今平安無事,陛下很快便能與之相見。不過在外臣帶人去找太子殿下之前,還請陛下擬一道聖旨,赦免外臣之罪責。”
“嗯?你怕朕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