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自然不是!”
永盛帝微微搖頭。
“你再想想近來發生的種種事情,再聯係剛才朕命吳憂去辦的事情。”
“近來種種事情還有吳憂?”
葉玄眉頭輕凝,陷入了思慮之色。
片刻之後,他眼神卻是猛然大亮,好似悟透了一些事情。
“陛下,臣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
“陛下京察是虛招,這一次命吳統領徹查長安城宵小作亂才是實招。”
見葉玄看透,永盛帝旋即點頭。
麵色先是浮現一抹笑意,而後卻倏然收緊,變得嚴肅鄭重起來。
“京察,京察!我大靖京察延續至今已經有一百餘年,起先還真能查出一些宵小之徒,滌清我大靖吏治。而今卻是越來越流於形式。”
“都說我大靖聰明人多,朝堂之上更甚。朕的這些朝臣們,讓他們替朕分憂卻是無多大本事。可若是說鑽營,卻是一個比一個強。”
說話間,永盛帝眼神卻是越來越冷。
“朕幾位二十年,京察一共舉行了三次。所查出來的官員無非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吏。根本就無法起到滌清吏治,政治清明的作用。”
“這一次,朕之所以將京察比之先前提前了半年,並且如此大張旗鼓,不是真要在這京察中查出什麼來。京城大小官員,盤根錯節,互相勾結,早已經成了鐵桶一塊,想要從京察中整飭他們,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葉玄”所以陛下就另辟蹊徑,利用藩國朝貢、各藩國各懷鬼胎這件事做文章,對外震懾各藩國,對內行京察之事,讓吳統領以抓宵小之名,將一乾作奸犯科之官員,一網打儘?“
“正是如此!”
永盛帝又是點了點頭,又是歎息一聲,旋即拿了一道密折遞給葉玄。
“你看看這道密折,其上乃是我大靖長安乃至周邊與他國勾結,賣官鬻爵和官商勾結壓榨百姓,販賣鹽鐵資敵的人員名單,僅僅京城周遭,便足足有上千人之多。”
“其中能踏入乾元殿的便有十數人,京城各部衙門官員多達上百人。若非朕命影衛秘密調查,根本就不可能知曉我大靖腐朽到這般地步!”
砰的一聲!
永盛帝狠狠的拍擊了一下桌案,顯得義憤填膺。
葉玄伸手將密折接了過來。
翻開的一瞬間,眼皮子就直跳。
好家夥。
朝堂之上有名有幸的公卿,這上麵還真是不少。
其所犯下的罪行也是各不一樣。
有的就是賣官鬻爵,有的則是收受下級官員錢財。
這些倒是沒什麼。
貪之一字,莫說是在這九州天下了。
便是在前世現代世界也未曾根除。
人性貪婪,就絕對了掌權者不可能不把權謀錢。
真正讓葉玄大開眼界的是。
這份名單之中,竟是有不少的京城官員與他國的商賈有勾結。
大靖明令禁止鹽鐵為朝廷所有,絕不允許私自買賣。
可是這些官員卻借由自己的權力,大肆將朝廷冶煉的鐵器和食鹽通過秘密渠道販賣到他國。
這還不算完,更有甚者。
大靖的軍營之中,一些將領將製式鎧甲幾十套幾十套的秘密販賣到突厥與黨項,從中牟取暴利。
“連兵器和鎧甲都敢販賣,真是夠膽兒肥的,我就說這次鐵鷂子軍團一部分人穿得鎧甲怎麼跟我大靖有些想象呢,原來原因在這裡。”
將密折放下,葉玄一聲長歎,頗為感慨。
明麵上來看。
大靖經過兩百餘年的發展,正是蒸蒸日上,國力強盛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