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這番話說的已然直白的不能再直白。
他就是在告訴自己。
永盛帝已經決意對南晉動手了。
我就訴後為何在對待黨項人的事情上,皇帝老兒總是表現的模棱兩可而且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呢。
敢情問題出在這裡。
心中腹誹之餘,葉玄神色嚴峻的看向葉定邊。
“爺爺,您這番話當不是隨口說說,而是陛下早就有了這方麵的決斷是也不是?”
“不錯!“
“事實上早在多年前,陛下便已經著人對南晉進行謀劃了。隻不過先前,時機一直未曾成熟。”
“現在南晉國老國主病危,各大皇子野心勃勃,陛下以為時機已經成熟。”
輕輕頷首,葉定邊回應道。
“那就是說陛下是準備先對南晉下手,而後再對黨項出手?”
“這個爺爺不是很清楚,先前由於墨家與葉家的關係,針對南晉的一些利謀劃,陛下有意將咱們葉家剔除在外。”
“說真的,若不是你最近突然強勢崛起,隻怕爺爺也還會蒙在鼓裡。不過,就目前的情形來看,陛下當時做了兩手準備。”
“若南晉老國主還能撐個一年半載,南晉就放置在後麵,先行與突厥共同對付黨項。可若是南晉老國主熬過不今冬,對南晉的謀劃可能也會提前。”
“原來如此,那孫兒知道了。”
葉玄略微皺眉點頭。
見此,葉定邊直挺了一下身子。
“玄兒,你該不會因為此事,對陛下心生怨恨吧?”
“怎麼會,爺爺,您多慮了。”
葉玄抬頭一笑,“孫兒雖有些自負卻還沒自大到以為陛下會將所有的謀劃都告知孫兒的程度。”
“大靖朝堂之上人才濟濟,要處理和謀劃的事情何止千件,萬件。陛下豈會事事都征求孫兒的意見。若真那樣,那我隻能說孫兒看錯人了,陛下非可以輔佐的賢明之君,而是一個容易儘信他人,被奸佞小人利用的昏君!”
“那你剛才皺眉?”
“孫兒隻是擔心若是到時候黨項和南晉合謀生事,陛下又當如何處置。”
“你是說南晉與黨項密謀?”
葉定邊聽出了葉玄的擔心。
“正是!爺爺,陛下謀劃南晉,相信南晉人也不是傻子,尤其是這柳如風。若當真被扶持上位,想來也會防範著咱們大靖才是。”
“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柳如風秘密的與黨項接觸。在他鏟除國內異己之時,讓黨項在邊境生事,以此來轉移陛下的注意力,讓他們南晉安然度過危機呢?”
一番話,葉定邊神色已然陰沉了下來。
他眉頭微凝,鎖成了川字,旋即點了點頭。
“倒不是沒這種可能!陛下的這一招其實算不得多高明,很容易被看透,柳如風隻要不是太傻,應當可以看破才是。”
斜眼看了一下葉定邊。
又是輕笑一聲“臭小子,你他娘的真會給爺爺出難題,看來此事明日要找機會單獨麵呈陛下了,也好讓其做個完全的準備。”
“不過你最好也尋思尋思,因為我估摸著,此事既是由你提出,多半陛下會讓你找解決的法子。”
葉玄直接苦笑,攤了攤手。
“合著孫兒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哪能說是不痛快,此也算是功績,與你自是有大大的裨益。”
“嗬嗬,裨益孫兒暫時沒看出來。不過孫兒知道,若是孫兒真替陛下想了一個萬全之策,若是讓南晉人知曉,鐵定想要扒了孫兒的皮。”
說著,隨之抖了抖肩膀,一臉的自嘲模樣。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為大靖臣子,自當要替大靖替陛下考慮,至於其他不是你我該考慮的。倘若事事瞻前顧後,又豈能成大事,明白嗎?“
倏然間,葉定邊神色一凜,對著葉玄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