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南晉一方無一人回話。
阿史那·胭脂卻又是妖媚的一笑,冷哼一聲。
“都說南晉人生於南國,衣食無憂慣了,早就沒了血氣,看來還是真的,連我這般一個小女子之言都不敢反駁,還是說當真一切都被我說中了?”
“你……聖人誠不欺我,這天底下,唯小人女子難養也……”
氣不過的那名南晉學子漲紅著臉憤憤不平的回了一句。
這不會不要緊。
一回之下,阿史那·胭脂卻又是瞳孔微微一縮。
一雙桃花眸子之內閃爍著一抹冷色,微微挺直了下身子,往前踏出一步。
見此陣勢,後者先是一愣,而後下意識的往後退出了兩步,支支吾吾道“你……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放心,本公沒有要揍你的打算,本宮若真的要揍你,這台上,隻怕沒幾人能攔得住本宮!”
“再說了,揍你,簡直是臟了本宮的手!”
“虧著閣下還記得聖人說過這般一番話,可你有沒有想過,聖人說這般話是站在何種高度來說的?而你又是什麼高度?”
“在本宮看來,你便是聖人語中的小人,還在這裡用聖人之言,懟本宮,也不覺得可笑?”
“你!你說誰是小人?”
對方又是一陣氣急,臉色比之方才更加漲紅了幾份。
他本欲伸手指向對方,卻又想到了眼前乃是突厥的公主,隻好很是無奈的將抬到半空中的手落了下來。
而見此情形的阿史那·胭脂卻是神情揶揄。
“怎麼,想要指本宮,閣下指便是了,我突厥雖然兵多將廣,遠比你們南晉實力強大,卻也不可能越過了大靖直接去南晉找你的茬的。說來,閣下當真要感歎自己好命才是,突厥與你們南晉之間有一個南晉,否則,像你這般行小人行徑,卻不敢承認的貨色,若是在我突厥,本宮是絕對不會輕饒的。”
“你……你莫要血口噴人,在下什麼時候行小人行徑了,就算是你是突厥的公主,在下也要討一個公道。”
這南晉學子,氣血翻湧,渾身打顫,氣憤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
便是額頭上根根青筋也完全漲起。
“怎麼,自己行的那些破爛事,還要本宮重複一遍?你也配?”
“你……我……”
“穆和!”
“公主殿下。”
旁邊靜默而立的穆和聽聞之後,躬身一拜。
“將這小子先前的卑劣行徑公之於眾,本宮不想再看到他立於這高台之上!”
“遵命!”
穆和聽後,點頭答應,旋即轉身看向那南晉學子。
“王公子,對不住了,我家公主看不慣如你這般存在在這擂台之上蹦躂,得罪了。”
先是對著對方告罪,而後穆和當即朗聲說道。
“渭水詩會第一輪,王公子與同為南晉學子的另外一人悄悄的互換考題,從同伴手中得來簡單的考題,得以進入者第二輪。”
“你……你胡說,我……我沒有。”
這姓王的南晉學子當即臉色大變,矢口否認。
“莫急,還有呢。”
穆和冷笑一聲,話音不止。
“詩會第二輪,你旁座黨項國學子,本是要寫三副對子便可過關,然而你卻私下許了對方一千兩銀子,從其手中將答題接了過來,而後者以身體不適為由,接過你的答題選擇了退賽,可有此事?”
“沒……沒有……”
“詩會第三輪,你做的更過。你為了得到簡單的答題,趁王大人宣讀規則之時,趁人不備,將旁座,大靖學子的硯台打翻在地,以至於讓那位大靖學子全身染墨,失了方寸,最終讓其敗北,可有此事?”
“這……這不能怪我,我是將硯台打翻了,可那是因為我不小心,失手打翻,絕非故意。再者,他答不上題目,乃是學藝不精,與我何乾?”
“這麼說,有這回事兒咯?”
後者臉色大變,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竟然被對方給套路了。
自己當時做的極為隱秘,而且還故意撐起了袍子,遮掩了手上的動作。
便是周圍有萬千雙眼睛也不容易發現,卻沒想到竟然被這穆和察覺了。
更沒想到對方一番激將之語,把自己給詐了出來。
等到他反應過來,卻是為時已晚。
這時,穆和又繼續說道。
“諸位,咱們都不是第一次參加文化了,像這般精神高度極重的對決,稍稍心緒的變化變可能決定最後的成敗。那位大靖學子,本信心十足,可就是因為這位王公子,使了下三濫的手段,招致其心態失衡,最終子啊作答之時,接連出錯。這責任,難道不能歸咎在他身上?”
“還有,方才,葉小侯爺作答,那香火尚未燃儘,你便幾次催促,也是在打亂對方的思緒吧?也便是葉小侯爺心智足夠堅定,否則,隻怕又要讓你得逞了。”
“你還說我,你……你方才不也喊了嗎?”
“我是喊了,可我喊的時候,香火已經燃儘!與你可是有本質的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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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神色徹底慌了,目光掃向四方。
發現,永盛帝和其背後不遠處的大靖文武百官俱是眼神淩厲,看向自己仿若要殺人。
近處,六皇子和墨公子眼神卻是無比漠然,猶如看一具死屍一般。
到了此刻,他便知道今日自己怕是要完了。
精神氣隨之一鬆,整個人便宛若失去了筋骨的柳條,軟在了地上。
見目的達到。
穆和輕哼一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莫以為你做的足夠隱秘,彆人就察覺不到了。”
“皇帝陛下,小王可以保證,此事與小王絕無關聯,小王未曾指使任何人……”
柳如風已然有些慌了,連忙回身麵向永盛帝抱拳解釋。
“學生也未曾指使任何人這般,一切都是這王興自己所為,請皇帝陛下明察。”
永盛帝眉頭輕皺,麵色陰沉,冷冷的掃了一眼他們兩人。
“朕說了與你們有關了嗎?”
“還是說,除了這件事,你們南晉還在我大靖搞出其他名堂出來了?”
“小王不敢!”
“學生不敢!”
六皇子柳如風與墨無爭急忙矢口否認。
縱然是南晉的的確確在大靖搞了不少事情。
但是這些事情決然不能在這種場合承認的。
一旦承認,便等於南晉的底褲被徹徹底底的扒了個乾淨。
大靖與南晉之間這種彼此心照不宣也便徹底打破。
後麵隻怕便是兵戎相見了。
而南晉又豈是大靖的對手呢?
“哼!最好不敢,否則,朕可不管你們在南晉是什麼身份,有什麼地位,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來人!”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