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車廂門重重關上,強忍著空氣裡的惡臭,張玄將誌偉拖到了一個相對乾淨的角落,並檢查起了他的傷勢。
腦門上滿是血跡和淤青,幸好顱骨沒有出現變形,不過被橡膠棍砸了這麼多下腦袋,這怕不是得有個輕微腦震蕩了。
將誌偉的上衣扯下,撕扯成布條簡單給他包紮了一下後,張玄便坐了下來。
此時,車輛已經開始行駛了。
大約過了有兩個小時左右,太陽漸漸升起,門縫外的陽光灑入車內。
照在了這群麻木之人的臉上。
“呃啊……”
誌偉悠悠轉醒,捂著腦門,劇痛讓他有些難以忍受:“我這是……在車上?”
“對,恭喜。”
此時的張玄,正用鐵皮車廂的鋒利處,打磨削尖一根樹枝。
像類似的樹枝車廂裡還有不少,這車之前應該拉過樹苗花卉之類的東西。
鬆了口氣的誌偉說道:“剛剛我差點以為我死了……還好,大哥,咱們這是在去毛淡棉的路上麼?”
說著,也看到了車廂裡的其他人,雖然並不意外,但他們眼中那種死寂和絕望的黑暗,讓他覺得非常不適。
“應該吧,我也不知道。”張玄搖搖頭:“那司機倒是一直在前麵跟彆人閒聊,但我聽不懂撣國語。”
“我去試試!我出國前專門學過倆月!”
誌偉自告奮勇,忍著腦袋的劇痛,往前爬了爬。
雖然車廂內的噪音和風聲很大,但他還是能聽到前麵的駕駛室裡傳來的談話大笑聲。
隻是嘗試了幾分鐘,誌偉就有些尷尬的回來了:
“對不起大哥,我也聽不太明白,他們說話的語速太快了。”
“不奇怪,這鳥語誰能聽懂。”
張玄吹了一下手中樹枝上的木屑,露出滿意的表情。
誌偉剛想說什麼,一旁忽然插進來一句話。
“我……能……聽懂撣國語。”
說話的是一個坐在張玄對麵的中年大叔,看他格子襯衫,外加謝頂,一副IT行業資深從業者的樣子。
誌偉打量了一下這人,發現這人眼中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完全絕望,雖然表情害怕,但仍可以看得出幾分淡定,似乎對自己此時的處境並不畏懼一般。
於是誌偉便問道:“大叔……你也是國人吧?”
“對。”大叔點點頭:“我聽到他們說,要把我們送去一間名叫‘愛信’的工廠,說是要給我們做移植手術。”
“移植手術?器官?臥槽!”誌偉臉色一變,隨後趕忙看向張玄道:“大哥,咱們怎麼辦?”
“著什麼急。”聽到這話,張玄雖然也有些緊迫感,但並不慌張:“總得先到站再說,這會兒咱們可沒法跳車。”
“那……”誌偉張了張口,想問張玄到底有什麼脫身計劃,但看了一眼周圍這些人,又閉上了嘴。
這地方人多嘴雜的,可不敢說這話。
正在這時,所有人能明顯感覺到,車速正在下降,並很快就停了下來。
“這就到了?”誌偉疑惑的從車門縫看出去,發現他們現在還在公路上。
而這時候,車子前麵也傳來了一陣說話聲,不過都是撣國語。
誌偉趕緊問對麵那大叔:“大叔,幫忙翻譯一下?”
“嗯……他們說,車上的那司機說,他們是藍家的人,讓對麵不要擋路……對麵說,擋的就是你們……”
正說著,一陣槍聲響起!
鐵皮車廂上頓時多了好幾個空洞!
“趴下!”張玄猛地低伏身體,儘可能的降低被擊中的可能。
誌偉和對麵那大叔也趕忙有樣學樣。
外麵槍響陣陣,顯然是雙方交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