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重物砸在地麵的沉悶聲響,院子裡響起一聲女人的尖叫,隨即便是一陣兵荒馬亂,又是喊人又是請大夫。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林村長帶著兩個兒子趕了回來,一起來的還有村裡的赤腳大夫袁郎中。
袁郎中一看陳三的情形就說人不行了,讓趕緊準備後事。
“袁大哥,三兒是陳家的獨苗啊,他要是有個好歹,老陳家可就斷根兒了。您行行好,好歹給點藥救救他!”陳桂芳撲上去抓住袁郎中的胳膊不讓人走。
袁郎中歎氣,“他身上的骨頭斷了不少,內臟也傷著了,全靠一口氣吊著。就算勉強把人救回來,這人也廢了,下半輩子隻能在床上躺著,由人伺候著。”
陳桂芳聽了受不住打擊,兩眼翻白往後一倒,竟是暈死過去。
“這添亂的!”村長媳婦劉氏趕緊招呼林老二把人送回屋躺著,又讓林老大去柳樹村通知陳家人來一趟,免得陳三真死了讓陳家賴上他們。
林村長好說歹說,袁郎中才答應替陳三治傷,至於能不能活他不敢保證。
林村長連聲道謝,在袁郎中替陳三接骨的時候,他抬手招呼劉氏去院子裡說話。
劉氏的眼睛直往屋裡看,“當家的,咱要不先把人抬出去,在外麵治傷也一樣。萬一人死在咱房子裡,那多晦氣啊!”
“閉嘴!”林村長瞪著她,“二丫那妮子說陳三是突然從院子外邊飛進來的,可是真事?”
“真事!差點砸我腦袋上。”劉氏心有餘悸,“當家的,你說是不是陳三的仇人尋來了?會不會盯上咱們家?把人打成這樣,這是存心不讓人活啊。”
“今兒村子裡就沒進來外人,咱村子裡的人誰敢招惹他?”林村長麵色陰沉,“你們就沒追出去看看是誰把人扔進來的?”
劉氏搖頭,那會兒又慌又怕的,光想著不能讓人死了,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
“蠢貨!”林村長氣得怒罵。
劉氏覺得委屈,但不敢出言反駁。
念及袁郎中還在,林村長忍著怒氣沒有接著罵,而是壓低聲音湊近些,“我問你,陳三出去的時候可有說他去哪兒?”
“老二媳婦說他去找羅四和劉二。”劉氏說著說著話音一頓,抬眼看著自家男人,“當家的,他可看見那根簪子了,他該不會是去找……”
“閉嘴!”林村長警告地瞪她一眼,轉頭看了眼屋子,見袁郎中沒注意這邊,壓低聲音道,“把話給我爛在肚子裡!一會兒陳家來人,你就給我安靜的待著,把嘴閉嚴實了!”
藏在樹上的商晚垂眼盯著院子裡竊竊私語的兩個人,眸色轉深。
陳三找上門果然不是個巧合。
可是,為什麼呢?
“你和老二看好家裡。”林村長彎腰拍拍褲腿上的泥,對劉氏道,“我上羅家和劉家看看。”
劉氏忙問:“當家的,家裡正亂著呢,你上那兩家乾什麼去?”
“你彆管。”林村長兩手往後一背,快步出門。
院外樹枝輕輕搖晃,站在上麵的人已經離開。
扇醒昏迷的劉二,在劉二和羅四驚懼的目光下,商晚捏開兩人的嘴巴,一人丟了顆東西。
“你喂我們吃了什麼?”羅四捏著脖子用力咳嗽,想把東西給吐出來。
“沒什麼。”商晚微笑,“不過是一點點讓人腸穿肚爛,七竅流血,痛不欲生的毒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