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緊張,我不欺負你。”商晚撿起薄被將陸承景單薄的身軀裹得嚴嚴實實。
陸承景:似乎有哪裡不對?
他乾咳一聲,強行把話題拉回來,關心道:“你和圓圓現在住哪?”
“住在榆樹村。”商晚簡單地將四人現在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重點說了說陳三幾人的事,問道,“你跟林家結過仇?”
她直覺林村長突然針對她們不隻是為了立威,而她們與榆樹村的交集也就一個陸承景了。
“不曾。”陸承景蹙眉,“但他故意設計針對你們,應該與我有關。”
這話說的,不是自相矛盾嗎?
商晚瞧著他,“說仔細點。”
“小河村秦裡正之女秦翠香是前東寧縣令李文化獨子李燦的妾室。李燦子嗣不豐,其正室和其他妾室皆無所出,隻秦翠香為他誕下一子,日後或可承繼家業。而秦家與林家是姻親。”
“等等,你讓我理理。”商晚覺得信息量有點大,她按了按太陽穴,“你的意思是,秦家人怪你毒死了前縣令,以後沒人幫他們的外孫鋪青雲路,怨恨之下,借由林家姻親,把氣撒到我們頭上?”
陸承景點頭。
商晚無語,想報仇正麵剛啊,至於繞這麼大個圈子嗎?
想了想,她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石頭去換糧的時候又沒自報家門,林村長怎麼知道我們和你是一家的?”
陸承景看著她毫無點綴的發髻,“那支銀簪上麵刻有陸家的徽記。”
商晚:“……”
合著她自個兒坑自個兒唄?
陸承景不放心地叮囑,“一計不成應當還有後招,你們在村裡住著,小心為上。”
“你就彆操心我們了。”商晚道,“先說說,我該怎麼救你出來?”
陸承景盯著她的臉看了會兒,見她神色認真不似作偽,不由抿了抿蒼白的唇,低聲道:“除了找出真正下毒之人,彆無他法。”
“那你把縣令中毒這事兒從頭到尾說一遍。”商晚抓了把身邊人的亂發,垂著眼一根根捋順。
陸承景不自在地動了動腦袋,想把頭發扯回來。
“再動疼的是你。”商晚捏著不放,催促道,“快說,一會兒那些衙役該醒了。”
聞言,陸承景隻得強壓下心裡的彆扭,將下毒之事挑著重點敘述一遍。
其實事情很簡單,前日陸承景去福緣客棧時碰到了李文化,被邀請一起吃飯,誰知酒裡有毒,李文化喝了毒酒後七竅流血而亡,死相慘烈。
而陸承景因體弱不能飲酒,碰巧躲過一劫。
廂房裡就他們兩個人,衙役查問客棧人員之後沒發現其他可疑之人,毒殺縣令的罪名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陸承景頭上。
“倒黴孩子。”商晚感歎,“你沒事兒跑去福緣客棧乾嘛?”
陸承景彆過臉,用力地將頭發從商晚手裡扯回來,還斷了好幾根。
商晚:“……”
這小脾氣發的,自損一千啊。
她仔細回憶了下自己剛才的話,伸手戳戳陸承景的胳膊,“我把倒黴孩子這句話收回。”
這下該不氣了吧?
可是陸承景的臉色眼瞅著更黑了,跟誰欠了他幾千兩銀子似的。
商晚:“……”
石頭那彆扭勁兒怕不是跟這位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