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頷首,“你且說來。”
陸承景道:“小生曾在一本醫書中看過,行醫多年的大夫可以通過脈象斷出病人在三個時辰之內是否行過敦倫之禮。”
這說法好些人皆是第一次聽聞,有些人不免聯想到自己看大夫之前的某些經曆,頓時有種連底褲都被扒乾淨了的錯覺。
商晚注意看方采蓮和葛掌櫃的神色,兩人麵色皆無異樣,不知是裝得好還是另有後招。
安大人雖然另有辦法,但對陸承景提出的這個法子有些好奇,著人去請固安堂的孫老大夫來,先試試陸承景的這個法子。
孫老大夫行醫四十載,妙手仁心,有口皆碑。
安大人先詢問孫老大夫是否當真能如陸承景所言,通過脈象把出病人是否行過敦倫之禮。
孫老大夫捋著胡須點頭。
這些都屬於病人的**,平日裡即便把出來,那也是看破不說破,以免病人尷尬。隻有碰上不知節製的病人,孫老大夫才會略略提醒兩句。
不過他也說了,對女子把脈沒那般準確,尋個經驗老道的婆子看看更好。
巧合的是,看熱鬨的人裡正好有個穩婆,姓李。
安大人向圍觀百姓證實過李穩婆的身份之後,便讓她將方采蓮帶去後邊檢查。
陸承景將左手搭在脈枕上,輕輕對孫老大夫頷首,“有勞先生。”
兩人也算熟人,孫老大夫曾多次去陸家替陸承景看診,對陸承景的身體情況十分清楚。
他將手指搭在陸承景的脈上,同時讓陸承景將舌頭伸出來,讓他看看舌苔。
圓圓忽然醒了,小手揉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
她歪著小腦袋,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瞅了孫老大夫半晌,伸出短胳膊。
孫老大夫熟練地抓住麵前這隻小手,表情嚴肅地把脈。
眾人:“……”求彆鬨!
商晚轉頭看向石頭,“這……什麼情況?”
石頭早就習慣了,解釋道:“以前老先生給姐夫把脈的時候,這樣逗過圓圓一次,之後圓圓就記住了。”
商晚:“……”
孫老大夫先鬆開圓圓的手,對小家夥露出一個慈愛的笑,“身體很好,能吃能睡。”
圓圓聽出是誇她呢,咧嘴笑出兩顆小米牙。
小環忍不住問:“老先生,我姐夫如何?”
“他呀,不好。”孫老大夫跟變臉似的皺緊眉頭,嘴角往下一撇,“舌白脈沉,似有似無,明顯的虧虛之相。”
他數落陸承景,“你身體如何,還要老夫來提醒?年輕人,行事需要節製,早早地虧了身子,日後得遭大罪。老夫這就給你開個補身的方子,三月之內不可再行房事。”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把脈這個法子可是陸承景提出來的,又有孫老大夫醫德保證,肯定不會有假。
眾人看向陸承景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憤怒和鄙視。
竟然當真做出那等禽獸之事!
他們差點被蒙蔽過去!
“禽獸!”
“敗類!”
“無恥下流!”
眾人被欺騙的失望和憤怒皆化作言語,如浪潮一樣打向陸承景。
陸承景隻感覺一口黑鍋從天而降,端端正正地扣在了他的腦門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