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人太多了,他篤定我們能得手,才會如此張狂。
“無論出關與否,我們都要謹慎小心。”吳金鑾低聲說。
其餘弟子們都顯得十分緊張,小心翼翼。
真人們無一例外,都做好了準備一樣,顯得十分沉冷。
山內畢竟還是有那麼大,我們走了多半也,總算到了一處位置。
風,是往下吹的。
空氣中能聽到陣陣風鈴聲,悅耳,不吵鬨,反而帶著一絲絲清淨。
我們所處的位置,有一片密林。
密林之外,能瞧見一團十分明亮的火光。
老龔的鬼霧縈繞更多,眾人沒有出林子,而是緩緩的往前,等到了一定位置,就能通過林子縫隙看到外界一切了。
這裡是個山坳的位置,有很多眼泉水,每一眼估計就幾米寬。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還有溫熱。
在這些溫泉眼的正前方,倚靠著最高山背的位置,有一座大宅。
我們這個位置,山勢已經沒有那麼高了,在另一個相對的方向,山勢微微變矮。
具體怎麼形容呢?就像是一個羊胎水中的嬰兒,蜷縮著休息。
就是這座山的模樣。
溫泉眼和宅子,都在蜷縮的位置,相當於肚臍的附近,臍山就因此而得名。
蒸汽朦朧中,在距離大宅很近位置的一個泉眼旁,有個女子,正在盤膝而坐,她雙手掐訣,微微抬頭,似是呈現三花聚頂一般,冥想著。
絲焉!
不光是我看見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真人們更為沉著冷靜,何憂天麵色緊繃著。
弟子們無一例外,都極其怔然。
對他們來說,絲焉不光是美。
容貌,實力,都是頂尖中的頂尖。
但凡是個道士,都定然會傾慕於她。
我心沉穩了一絲。
絲焉,沒出事。
果然,我們來對了地方。
摸出手機看了一眼,這裡完全沒信號。
絲焉應該是進來之前,找了一個間隙的機會給我們傳訊。
老龔停在吳金鑾身旁,眼珠子提溜直轉,吳金鑾一樣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
這時,從那大宅中,走出來了一人。
此人衣著華貴,顯得十分倜儻瀟灑,手中還端著一個盤子,裡邊兒放著瓜果點心,還有一盅酒。
赫然是武陵!
“師姐,練功苦悶,還是休息片刻吧,這米酒,是師尊用生長在生氣盎然的風水地中糯米所釀造,既清甜解渴,又辟邪化煞,還能滋陰養顏。”武陵這語氣十分溫和。
和我當初認識的他簡直是天壤之彆。
那時候他還是個走山人的形象,一個山野糙漢子,如今倒成了個大家子弟模樣?
其它普通弟子可能聽不清武陵在說什麼。
這裡是下風口,我實力到了一定程度,聽覺很敏銳,微觀何憂天等人,他們似乎也聽見了,無一例外,眉頭都微微皺起。
這時,絲焉說:“你師尊,什麼時候出關?”
“師姐又何須著急?”武陵笑道:“我答應你的事情,師尊不會拒絕的,他最疼惜我。”
話語間,武陵充滿了自信。
不過也能看出來,他的確沒對絲焉怎麼樣。
絲焉語氣是清冷的,就像是冰山,武陵好像和柳自愈有幾分類似?
“我看他舔。”老龔嘴角直抽抽:“舔舒服了吧?舔出事了吧?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哇!”
老龔的聲音不大,從我們這裡,又朝著更下方吹去了,武陵和絲焉的上風口,更不可能聽到我們在說什麼。
何憂天餘光瞥了我一眼,微微點頭。
我心下清楚,他是在示意我,可以動手了。
吳金鑾同樣微微點頭,不過,他眼中充滿了殺機,手還在脖子那裡切了一下,這意思不言而喻,是讓我一定要用殺招,不能給武陵反應的機會。
我微眯著眼,內心已然在思索,用什麼招式合適。
他和絲焉的位置,距離的太近,太近。
直接用天雷,會傷到絲焉。
如果我現身,他就會有反應。
正當我思索之餘,武陵又和絲焉說:“師姐,你總要相信我的,我再三明確了,我還是四規山的人,我不會像是羅顯神那樣,當個幾姓家奴,你應該清楚,他不光是這樣,他還是個登徒子,你看椛家,除了椛螢,還有個椛祈,一對姐妹,他可沒放過。”
“他對你,也是如此,裝的有模有樣,一直欲擒故縱,和他那表哥孫卓一樣,你不也發現了嗎?他的目的,不都和孫卓相差無幾?”武陵這話語中,就帶著濃烈的厭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