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星禦獸師出場,不管是人是獸,都要給點麵子,哪怕隻是為了活著。
於是場上瞬間安靜。
那一片絕對的寂靜啊,就像狐矢七的心一樣蕭瑟,讓她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這下沒法收場了……
唯一高興的應該是文思極光。
冷靜,一定要保持冷靜。
就這樣,狐矢七深呼吸,她站在黑洞洞的應急通道裡,隻聽著這年久失修的通道還有幾處在滴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仿佛一個計時器,與她的呼吸和心跳相配合,精準的可怕。
她在等陵北樂找過來。
他也很快就來了。
“你真是太縱容他們了!”
陵北樂撥開空間,徑直落在地麵上。
他搞了這麼一出大的,還像沒事人似的,身上穿著寬大的睡袍,袖子一揮,就像一隻收攏了翅膀的黑鳥,一落地就連接追問“你就這麼任由他們敗壞名聲?”
“……”
大哥,是誰先敗壞我名聲的?
狐矢七看著他,簡直無話可說。
不過,也就是此刻,某人看了那麼多年的小說,腦海裡的【暗衛首領】忽然就有了具體的樣子——大概就是陵北樂此刻這張路人臉,平平無奇,卻又帶著一股“你儘管發話,我負責全殺”的權勢滔天,讓那張他好不容易搓出來的臉,也顯得無比尊貴。
毫無疑問,他是真的會殺人。
這一場館的人,甚至外麵的人,在陵北樂眼裡,就與某個秘境荒漠中那數不清的蛇一樣,都嘈雜聒噪、且無謂有無。
因為這些“東西”不是他的同胞,也不是他的同類,比起“一個生命”更像一粒沙子,他就算看著沙子被融成玻璃杯,也激發不了一絲同情,最多覺得這玻璃杯還行,就算不夠透徹,也勉強可以用用。
“再有下次,就直接殺了他們。”
陵北樂又說,他還是很火大,嘴角微微向下撇著,藏藍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漆黑如墨,隨便向通道外看去。
“讓我動手,又要被一群人圍攻……到時候惹惱了老不死,大家都要跟著死。”
“喂喂,你冷靜點。”
狐矢七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裝作不在意地說“他們又沒指名道姓的說是我,你也彆管了,我還要接著比賽呢。”
她可不敢應和陵北樂,因為這個人是真的敢殺人屠城——不管他之前有沒有這麼乾過,他此刻的樣子,就是這麼告訴她的——他真的敢動手,隻要她應和他。
“……”
陵北樂站在陰影裡,聽了這話也沒反駁,幾秒後,他慢吞吞地掏出幾個嶄新的封印戒指,一個手指帶了兩個。
“你覺得這比賽有意義嗎?”
陵北樂一邊給自己戴戒指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