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克勞奇望著卡爾,並沒有和對方握手,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看了許久,才緩緩的開口問道。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那兩個孩子和你之間本沒有任何仇恨,他們之前將你逮捕不過是履行公務。”
“你又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非要置他們於死地,難道在你的眼中,我們這些人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麵對直接的質問,卡爾也沒選擇直接回答,而是選擇在老克勞奇對麵坐下。
從自己的戒指中掏出一瓶雪利酒兩個酒杯,分好之後將其中一杯遞到對方麵前。
自己在拿著另外一杯雪利酒,一邊搖晃欣賞著那琥珀般的液體,一邊不屑的說道。
“沒有必要在這種極端的悲傷之後,就想著推卸責任,在這件事中我做出的選擇。”
“不過和你一樣,我承認在整件事情當中,我確實做了一些推波助瀾的事情。”
“可是那又怎麼樣,我選擇了沉默眼睜睜的看著悲劇發生,你呢?親愛的巴蒂·克勞奇先生。”
卡爾停頓了一下,沒有絲毫愧疚的看向,對麵的這個老男人,那雙寶藍色的眼睛閃爍著光芒。
“沉默也是一種語言,不說話並不代表沒話要說,你本有機會阻止這件事。”
“但你做出了選擇,當悲劇發生的時候,所有人員旁觀者就都成了同謀。”
“請容我拒絕你的問責,你我皆是凶手之一。”
卡爾的這一番詭辯,讓老克勞奇隻剩下沉默,他當然能感覺的出眼前這個年輕人,話語中不是沒有漏洞。
可即便是這樣千瘡百孔的詭辯,依舊掀開了他最後一塊遮羞布。
對方說的沒錯,自己當時還是代表團的團長,自己完全可以現場最高領導人的名義。
阻止烏姆裡奇的胡作非為,也能挽救那兩個孩子的性命。
但他並沒有這樣做,他再一次選擇了逃避,上一次這麼做的代價,是他自己的孩子和仕途,
這一次這樣做的代價,則是兩條無辜的年輕生命。
“沒有必要自責的,那些事後的情緒如果隻是負擔。”
卡爾看著眼前沉默的老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以前坐在這裡不停的後悔,為難自己不如將鍋甩給他人,那隻醜陋的粉紅癩蛤蟆和它的主人。”
“才是應該為這件事情負責的罪魁禍首,不管是從事實層麵,還是從法律層麵。”
“不要忘了那隻癩蛤蟆可是簽署了文件,你難道就不打算做點什麼嗎?還是說像以往的選擇那樣。”
“繼續沉默下去。”
老克勞奇艱難的抬頭,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卡爾,嘴中不斷發出牙齒摩擦的吱吱聲。
他現在真的好恨,就像一個壓力已經達到極限的鍋爐一樣,巨大的能量不知該從哪裡釋放。
不管是眼前的這個英俊男孩,還是那個該死的癩蛤蟆,亦或者康奈利·福吉。
他想朝這些人複仇,可是現在的這種情況,他卻一個人都動不了。
自責和憤怒混合在一起,如同烈性炸藥混合著氧氣,隻需要一個火星就可以引爆。
卡爾就很善於點火,他看著眼前的老克勞奇,知道這個老男人的內心,現在到底有多憤怒多絕望。
自己隻需要將這股力量引導出來,讓其成為一個瘋狂的複仇者。
畢竟自己接下來的計劃,不是一個瘋子根本沒有膽量去實行。
“請做出自己的選擇先生,坐在你麵前的我,在英國魔法界有很多稱號。”
“最奇妙的財富魔術師,貪婪的吸血鬼,霍格沃茲百年以來最奇特的學生。”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麻瓜世界來的惡魔,這個稱號我最喜歡,因為惡魔都是講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