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如金色流火,自蒼穹之巔傾瀉而下,為城堡鍍上一層燦爛的光輝。
清風從小窗吹拂到塞德裡克的臉上,將他從沉睡中喚醒,從柔軟的大床上爬起身來。
在簡單的洗漱之後,男孩開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先將淩亂的床單和被子疊放整齊。
在幫某個不負責任的家夥,將隨意丟棄的衣物,收集好放在一旁的洗衣筐裡。
最後在整理完書桌之後,為窗台上的那一盆藍色鬱金香,澆上一壺清水。
這這樣單調重複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在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裡。
塞德裡克除了晚上,為卡爾進行德語補習之外,空閒的時間,一般是坐在房間裡看書。
或者在午飯之後,聽格林德沃講述自己的過去,他本來也想去會客廳裡,參觀卡爾學習禮儀的情況。
但在幾次圍觀時忍不住笑出聲之後,卡爾在一天晚上,對他進行了非常殘忍的懲罰。
搞得他那一天早上起來,都差點有點下不去床,全身肌肉酸痛的要命。
一想到這,塞德裡克就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三個小時的力量訓練,實在是太可怕了。
好在除了那一晚之外,這一個星期裡他也是收獲滿滿,本來他還有點擔心今天的宴會。
畢竟在過去的人生中,他所受到的所有教育裡,格林德沃都被稱為最危險的黑巫師之一。
是鄧不利多校長的死對頭,可自從每天午餐之後,聽著那個德國老人講述的自己過去的故事。
他突然發現事情好像並不是那樣,鄧不利多校長和這位老人之間。
並非大家傳言的死對頭關係,反而有些讓人難以啟齒。
每當說起那個夏天的回憶時,格林德沃的眼神中,總是透露著一種難以抑製的喜悅。
那位老人言語清晰口才一流,訴說起回憶來總是滔滔不絕。
那一個夏天所發生的故事,被他訴說的如同,小說裡的仲夏之夢一般,不過在故事的結尾。
那位老人總是會突然的沉默起來,平靜的外表之下,透露著一股難言的哀傷。
回想起對方那時候的表情,塞德裡克也不由得坐在床邊,眼神空洞的望向窗外,7月中旬的夏日烈陽如火。
望著窗外被太陽籠罩著的阿爾卑斯群山,思緒已經不知飄向何處。
可能是回想起在同樣一個夏季的末尾,在去往霍格沃茲的列車之上。
自己推開了那間車廂的大門,看見了那個坐在車廂窗戶旁邊,被陽光籠罩著的金發少年。
他的性格是那樣的乖張,臉上永遠掛著得意的壞笑,滿頭的金發被陽光照耀得如同黃金一般。
可能在那一刻,他開始有些理解,格林德沃所說的那一句。
“當我從姑媽的閣樓當中走下樓梯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他。”
“他當時被門外的陽光所覆蓋,那僅僅是一個對視,我就知道,我的命運已經發生了不可逆轉的偏轉。”
回想至此,塞德裡克又感覺自己的大腦,似乎有點運轉過度,好在這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請進。”
塞德裡克連忙從床上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衣服之後,坐到書桌旁假裝看書。
大門很快被人推開,文達·羅齊爾阿姨雙手捧著一套黑色的男士禮服,款款的走進房間內。
將禮服放在塞德裡克旁邊的空桌上,故意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孩打趣的說道。
“迪戈裡先生還真是熱愛學習,當然如果把書本調轉一個方向,我想可能更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