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樣真的好嗎?還有你是從哪裡搞來這兩張學生證的?”
國際語言學院的音樂室門口,塞德裡克緊張地跟在卡爾身後,看著對方用一根鐵絲在鎖眼裡不停地轉動。
頗為緊張的不停詢問著,卡爾則顯得有些不耐煩,轉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對方。
隨後將目光重新放在鎖眼上,一邊繼續用鐵絲在鎖眼裡不停地轉動,一邊伸出左手後方招了招。
“撬棍遞給我一下!”
“這樣不好吧。”塞德裡克滿臉都寫著緊張,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將一根撬棍遞到卡爾的手上。
卡爾將撬棍彆在門把手的連接處,然後轉頭看向塞德裡克,臉上帶著那標誌性的壞笑。
“好親愛的迪戈裡先生,現在你作為今天的老板,可以決定我們要不要打開這扇門。”
“如果你決定不打開這扇門的話,我們現在就回去,你去後廚炸你的肉丸。”
“我繼續去前台當服務生。”
“這樣不好吧,畢竟算是偷盜行為。”
“利用假護照進入國家高校,已經算是犯罪。”
“可是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沒事的,導彈的圖紙資料都可以在黑市上買到,偷幾樣樂器又算得了什麼。”
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塞德裡克那緊張的表情,也逐漸變得堅毅起來。
一狠心一跺腳,點頭說道。
“那就乾吧,不過東西最後一定要還回來,絕不是可恥的小偷。”
“那是自然。”卡爾飛起一腳踹在撬棍,沒有想象中的巨大聲響,聽見一聲清脆的金屬斷裂聲。
音樂室的大門緩緩打開,並沒有想象中乾淨整潔的音樂殿堂的樣子。
大門打開的那一刻,金色的夕陽光芒籠罩之下,迎麵而來的是一層迷眼的灰塵。
眾多各式各樣的樂器散落一地,有西方常見的薩克斯、長號、短號、小提琴。
還有一些東南亞島國的管弦樂器,以及夏威夷土著常用的尤克裡裡。
其中一架三鋼琴占據了房間的絕大部分位置,光滑整潔的黑色漆麵上,落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卡爾用手指在上麵輕輕一滑,一道痕跡立刻出現在鋼琴表麵,望著屋中的場景。
他冷笑一聲有些自嘲地說道。
“看來我們來錯地方了,老大,這些破爛可能賣不到什麼好價格。”
“什麼老大。”
塞德裡克瞪了一眼卡爾,開始在一堆樂器當中,認真地挑選起來。
“如果我是你的話,一般可以選擇大提琴或者小提琴,起碼在演奏的時候。”
“可以暫時掩蓋住傻瓜的特點。”
卡爾看著忙碌的塞德裡克,用認真的語氣給出建議。
“滾蛋!”塞德裡克沒好氣的說道,“不要忘了你今天的身份,是你今天的老板。”
“你才是那個笨手笨腳的傻瓜。”
“是!!是!!是!!”
卡爾不停擺手,表明自己投降趕快結束這個話題,隨後便坐在鋼琴旁邊的椅子上。
看著塞德裡克撅著個大腚,如同在蘿卜地裡麵找食物的土撥鼠一樣。
在一堆落滿灰塵的西方樂器中不停地翻找。
旁邊窗戶中的夕陽,逐漸從絢麗的金色,變成血紅。
遠處的太陽燃燒著最後的一點熱量,要將這最後一絲光芒留在大地上。
即便夜幕已經快要降臨,辛勤的土撥鼠似乎還沒有找到他的食物。
耳邊卻傳來了一陣悠揚的樂曲,空氣仿佛也凝固了,在夕陽的餘暉之下。
卡爾的影子被拖得老長,他的指尖在鍵盤上跳動,夏日莫斯科的夜晚。
化作一個個音符,緩緩地流淌出來。
一直埋頭尋找的塞德裡克,驚訝地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卡爾。
手風琴的聲音在這個小小的空間中回蕩,演奏者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般有力富有感情。
那舒展的眉宇之間,又可以看得出這對他來說,這番演奏不過是小菜一碟。
當最後一個音符在空氣中緩緩消失的時候,他看著驚訝的塞德裡克,又露出那壞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