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一處地縫鑽進去,卡爾從未像此刻這般,如此深刻地理解這句話。
在他過去的人生當中,他從沒有實現讓一整個空間裡的所有人,將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即便是在柏林防空塔的那場演講,他收獲了無數的喝彩和效忠。
但他依舊可以感受得到,當時在那座建築當中,依舊有人目光並不聚焦在他的身上。
可是在此刻,當自己身邊這個該死的醉酒南瓜頭,如同條件反射一樣說出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自己又昏昏沉沉地繼續睡了過去,無法解釋的他,也隻能用手撫額沉默不語。
任由萬千眼光,帶著各種情緒不停地審視自己,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被扒光放在廣場上遊街一樣。
在感到無比羞恥的同時,他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主席台上的那幾個人。
坐在首席位置的鄧布利多,滿臉無所謂的樣子,自從那天在鄧布利多老宅和自己交流過之後。
這老東西似乎有點精神不正常,像是對什麼事物都提不起興趣,每天都擺著一副臭臉。
曾經像彩虹一樣絢麗的頭發,被他染成了一種奇異的火紅色,似乎想要用發色來表示自己心中的憤怒。
其他的男教授,除了表現的好奇一些,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異常。
不過麥格教授和自己學院的院長斯普勞特教授,以及其他的幾位年長一些的女教授,表情則有些古怪。
很複雜的情緒看起來很像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青梅竹馬,忽然闖入了第三者的感覺。
看向自己的樣子,帶著一種“你小子不識好歹”的責怪。
至於我們最親愛的斯內普教授,臉太黑了看不出什麼表情變化。
在掠過所有教授之後,卡爾毫無意外地發現了元凶,假扮成吉德羅·洛哈特的格林德沃。
那發自內心的笑容,像是把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都想過了一遍一樣。
“好你個老東西,自己幫你完成計劃,你竟然坑我,看來有必要好好的聊一下了。”
卡爾心中憤憤不平的吐槽著,同時看向自己眾多眼神裡麵,包含的情緒越來越濃烈。
為避免更加尷尬的情況發生,他隻能硬著頭皮抬起頭,滿臉堆笑地看著眾人說道。
“我想我們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要因為一個醉鬼的一番胡話,影響整場宴會的進行。”
此話說完,眾人這才將目光收回,同時可能感覺這樣明目張膽的八卦人家的私生活,似乎有一點點不道德。
在將目光收回之後,剛剛才沉默異常的大禮堂,瞬間就變得喧囂起來。
所有人都沒話說話的相互搭訕啊,全場的氣氛可謂是尷尬到了極點。
而在這種喧囂尷尬的環境當中,隻有一個人還保持著冷靜和沉默,站在主席台下的凱文·萊斯特蘭奇。
正在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遠處那個尷尬的金發少年。
他不需要彆人介紹,僅僅是望了一眼,所有的言語都在此刻變成了沉默。
那雙藍眼睛清澈透亮,宛如寶石一般璀璨奪目,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哪怕那雙眼眸當中,此刻透露著尷尬和一絲害羞,卻根本不會影響到美感。
就像是精美的畫作上,突然不小心沾滿了一滴顏料,有時可能會毀掉整幅作品。
可最高明的藝術家,往往可以將這無心之舉,變換成整幅畫作最完美的地方。
現在他看到的是張臉就是這樣,任何尷尬、害羞、無奈等等情緒,也不過是這完美的點綴。
“凱文·萊斯特蘭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