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照出,雪地上,宋荔留下的一串串腳印。
昨日的回憶像潮水般湧上心頭,蘇笑笑那番關於當今局勢的講述,讓宋荔的心中充滿了不安與憂慮。
那一大幫子帶著戾氣,就像是隱藏在暗處的炸彈,隨時都可能引爆。
得找人好好問清楚,了解清楚這夥人的來意和目的。
做好解決掉這些麻煩的準備,可不想這好不容易和姐姐的安穩日子,被打破。
對於李冬芽,她帶著些憐惜之情。對姐姐角色,她都抱著些許好意,不然早就對這個知情人下手,以絕後患。
對於後麵和李冬芽接觸點滴,她覺得這人還怪有意思的。把她當作了一個不存在的妖靈,對她充滿了莫名的敬畏。
李冬芽靜靜地坐在李金寶之前睡的屋子。
在她們家,能夠供人安睡的屋子僅有兩間,一間寬敞明亮,先前是她父母和李金寶住。
而另一間,則是她們三姐妹擠在柴房改造而成的小屋。
後來爹死了,她便搬進了那間寬敞的大屋。
現在大屋住的兩個人也死了。
兩個妹妹怕,不敢來大屋睡。
死人有啥好怕的。
現在她一人獨守大房。
她坐在屋內,靜靜地等待著宋荔的到來。
白天在山上時,她能夠感受到那股揮之不去的注視。
窗外的月光灑在雪地上,窗外白晃晃的一片祥和,她心中卻充滿了憂慮和不安。
就在這時,窗上突然倒映出一個人影。
李冬芽心中一緊,立刻起身去開門。當她看到站在門前的宋荔時,畢恭畢敬地喊道:“仙人。”
宋荔端坐在床上,神色凝重,地麵冒出來的藤條挑起李冬芽的下巴,問道:“那些人是怎麼招惹上的?”
李冬芽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敬畏感。
隻覺得宋荔仿佛是一位法力無邊的神明,而自己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凡人,哪敢在神明麵前說虛言。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緊張感,然後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兩月前,我去鄰村偷番薯。沒想到在路中偶遇村裡的白童生與……一女子苟合。”說這話時,她臉上有些發燒,看了一眼眼前幼童模樣的宋荔。
見宋荔神色自然,她歎了一口氣,繼續道:“他們談話中,提到了私鹽一事,我便起了貪戀。而後,我留意那女子,也與一販賣私鹽搭上了關係,順利幫他帶了幾次私鹽。他覺得我更加好用,便帶我去見了那大塊頭。”
“那大塊頭姓黃,家族原本從事鹽商生意。後來因為官府重重加稅,他們便開始販賣私鹽。去年婺州大旱,民不聊生,他們便生出了反叛之心。”
宋荔聽後,眉頭緊鎖,沉聲道:“可真是個大麻煩,怕是村子不得安寧了。”
今日,回家後,蘇笑笑所言:這群人想攻下豐縣。
果然不出蘇笑笑所料,這些人後半夜悄聲離開,又留人守住村子的進村道路。
這是把梨花村作為駐紮點,要是打贏了還好說,打輸了怕是整個村子都會被受牽連。
李冬芽咽了咽口水,“這關村子何事?他們是婺州人,不過留住在這兒幾晚,隨後便會離去。”
宋荔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默默地思考著。
豐縣、婺州這兩個地名在她的腦海中回蕩,雖然她對這個陌生的世界還不太熟悉,但從阿姐和蘇笑笑的對話中,她已經能夠感知到這兩個地方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