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修的手銬快要碰到王轉花時,她像觸電般迅速縮回雙手,並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當年我連那個孩子的麵都沒有見到,就被我婆婆淹死了!”
“哦,這樣啊,”李修又把手銬收回了兜裡,目光犀利的對著王轉花道:“那你婆婆呢,今天有沒有過來。”
“死了早死了,死了很多年了!”王轉花回答的很迅速,怕牽連到自己身上。
李修繼續追問,“你確定是你婆婆淹死的?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用的什麼工具!”
“當然是她……”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孫有根終於按捺不住憤怒,“住嘴!”他惡狠狠地瞪著王轉花,眼中充滿了警告。眼見李修詢問得越來越細致,自家老婆子居然也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孫有根感到一陣寒意湧上心頭,心中好像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而李修理都沒理孫有根,目光十分專注地落在王轉花身上,似乎想要透過她的外表看穿內心深處隱藏的秘密。
他也沒有料到,麵對如此敏感的指控——王轉花居然承認了……
如果她咬緊牙關堅決否認,自己也沒有辦法,畢竟時間太久了,犯案人都死了,也沒什麼證據留下,估計就是因為婆婆死了,她覺得沒什麼大事,所以才會說出來!
\"如果真是你婆婆,倒是不關你的事,但是對你們家也是有影響的!而且後續還會再來人調查的,希望你們到時候能夠如實訴說,不要影響我們辦案!”
沒人說話,隻有孫有根怨恨的看著寧清,寧清注意到他的眼神,不屑的笑笑,然後開口道。
“如果真的定罪了,對他們家有什麼影響啊,不如現在說給他們大家聽聽,就當是普法了!”
在場之人皆心知肚明,不需要李修說就知道寧清是什麼意思。他們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幾個令人心悸膽寒的大字——\"黑五類\"以及\"殺人犯家庭\"。
這些詞彙如同沉重的枷鎖,一旦被扣上,將會給整個家庭帶來無儘的恥辱,想到剃頭,想到遊街,甚至他們還可能會被開除,
王轉花忍不住顫抖起來,更害怕了,剛才還想著寧清畢竟是親生的,哪個孩子對自己親生的爸媽沒有期盼!
她不相信,這丫頭真能這麼狠心。可是現在她才發現,比她想象中的更狠毒。
“我沒有,剛才是瞎說的,不要聽我瞎說,我的女兒是病死的,沒有被溺死。”王轉花還在垂死掙紮,否認自己剛才說的話,試圖想讓大家相信她女兒是自己病死的。
大家甚至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這個時候誰敢和畫上成分的人接近。
張母反應迅速,見兒子還在寧清身旁,她毫不猶豫地將兒子一把拉回到身邊,生怕兒子會受到寧清的影響。
這個丫頭看起來強勢,但是頭腦不夠清醒,她就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嗎?更何況孫有根可是她的親生父母,如果他們一家真的被劃分了成分,自己又能落著什麼好?
想到這裡,張母心中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這門親事絕對不能成!絕不能讓兒子和寧清有任何瓜葛,以免受到牽連。於是她緊緊拉住兒子,不讓他往寧清那邊去。
寧清還不知道張母已經暗下決定,她麵無表情環視眾人,有的甚至不敢跟她對視,情不自禁的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