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撕裂了黑衣人的陣線,卻沒有大開殺戒,而是小心維持著雙方的平衡,她並不打算讓黑衣人全麵潰敗,如果讓大掌教親軍現在殺入金闕之中,那對七娘的謀劃大大不利。
所以七娘需要姚散占據優勢,又要狠狠廝殺一段時間才能攻入金闕。
這個時間差不會很長,足夠讓七娘做完她想要做的事情。
七娘擊傷孫武起之後,不再出手,帶著小殷直奔金闕。
姚司作為地師的半個謀主,自然注意到了七娘的小動作,心中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
姚齊到底要乾什麼?
在地師的核心陣營中,七娘並不受信任,屬於控製使用,所以地師並沒有給七娘安排十分緊要任務,隻是讓她在金闕外圍協助進攻。
七娘也不傻,已經不能說是出工不出力了,直接袖手旁觀,儼然是交戰雙方之外的第三方。現在七娘突然出手,難道是良心發現了嗎?
當然不會是這樣,姚司可以肯定,七娘有自己的小算盤。
至於地師為什麼不用“道胎種魔”深入控製七娘,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七娘十分特殊,基本免疫這類手段,彆的不說,任誰看到兩人如出一轍的臉龐,也能猜出七娘的特殊。所以地師隻能用契約這類手段來限製七娘,而無法控製七娘。
結果就是當地師無暇分身的時候,地師陣營中再沒有人能夠限製七娘。
姚司自然是有心無力,且不說他還要與黑衣人作戰,就算沒有黑衣人的限製,僅憑他一人,也絕不是七娘的對手。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七娘走進了金闕。
此時各路人馬仍舊在金闕中相互追逐激戰,幾乎亂成了一鍋粥,甚至可以聽到激烈的金石交擊之聲回蕩在金闕的每個角落,壓過了其他聲音——那是天師和國師鬥劍的聲音。
不過七娘對於這些激鬥熟視無睹,既不想插手,也不想理會,隻是牽著小殷信步前行。
小殷好奇地左顧右盼,忽然發現周圍的一切開始發生變化,金闕的景象逐漸褪去,最終隻剩下兩人。
這是一個既不屬於金闕也不屬於洞天的虛幻世界,腳下波光粼粼,仿佛踩在水麵上,頭頂則是深邃的星空。
小殷忽然睜大了眼睛。
因為她發現腳下“水麵”並沒有倒映出她和七娘的影子,反而是幾個陌生的身影,腳在上頭朝下,正在激鬥。
這是怎麼回事?
七娘微微一笑,指著這些身影說道:“你瞧,那個使劍的人就是大玄皇帝秦權殊,另外三個人影從左到右依次是姚令、巫姑、巫鹹。”
小殷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仔細看了一會兒,疑惑道:“這個叫姚令的,怎麼沒有頭呀?”
七娘笑道:“被秦權殊砍掉了唄。”
說罷,七娘手掌翻轉。
兩人腳下“水麵”隨之翻轉。
下一刻,七娘和小殷來到了“水麵”的另一邊。
不遠處就是正在以一敵三的皇帝。
這就是七娘的特殊之處了,她和地師太“像”了,不僅是地師的許多手段不能對她起效,甚至她還能借用地師的“身份”,與地師共用一個權限,彆人無法進入此地,偏偏她就能進來。
七娘朝小殷一伸手。
小殷心領神會,摸出“照骨鏡”物歸原主。
七娘也不管地師能否聽到,裝模作樣道:“地師,我來助你!”
皇帝自然注意到了七娘的到來,雖然他暫時想不明白七娘為什麼能夠來到此地,但皇帝立刻意識到一件事:隨著七娘這個變數突然到來,他和地師的平衡被打破了。